池烈小时候懒得很，走两步累
就吵闹着要大人背，而且回家前他总是能先睡着，无论外面多
吵闹都能睡下去。
现在脸颊还是很热，理智在酒精里浸泡太久早变质，他就理所应当地把脸贴在雁回裸露
脖子上，以为这样就能把温度传
雁回松开他，低头看着那双凌厉又水汽氤氲眼睛，充满少年戾气。他终于还是妥协似说:“好，那
跟你说实话。”
“有时候觉得你单纯过头，别孩子都在这个年纪模仿大人姿态，你怎还是那幼稚又可笑。”
语气足够冷淡，仔细听还是有些不屑意味。
池烈光是听这样声音，都怀疑他是在讨厌自己。
“可更多时候，
点都不希望你变聪明。希望你就继续笨下去吧，好让再骗你久点。”
雁回尝试理解他每句话本意，可后面说得更乱七八糟，听着听着就没耐心。他身子前倾，把池烈脑袋按进自己怀里，淡笑道：“知道，你做得很好。”
池烈耳朵贴在雁回胸口，他安静地倾听里面声音，懒洋洋地开口说：“在打鼓呢。”
“你发现啊。”
“变快。”
“是啊。”雁回轻轻地叹息。
水里泡着？”雁回搞不懂他今天脑子出什问题，只好先松开手，轻轻地在他头上按揉几下。
没过多久，雁回看他总想把手往脸上撩，反应过来刚才池烈本想说是“脸热”，八成是今晚酒喝多，眼睛跟脑子都对不上号，嘴也说不清楚。
“快点出来，”雁回扶在水池边，弯腰想去扶他，“你知道你是在许愿池里，踩着别人愿望吗？”
池烈低头看着水底，然后伸腿踢踢，果然很多硬币，又圆又清脆，反射着幽暗光芒。
于是他转脸跟雁回感叹：“靠，这里面好多月亮啊。”
池烈这下又听不懂，脸上热度升起来，他就想头栽进凉水里。雁回看他好像对着水池跃跃欲试，原本想说话也忘得干二净，忙探身把人拽上来。
伴随着“哗啦啦”水声，池烈重回地面，然而身体还没摆脱浮力影响，膝盖沉差点跪在地上。
衣服也几乎全湿，别扭地贴在身上，走两步就难受。
雁回看他心不在焉，便蹲下来示意他:“上来。”
路边两侧都是树，影子在白灯下摇曳生姿。夏夜风里有阵阵花香，偶尔会有人骑自行车路过，响起串清脆铃声。
池烈意识有点涣散，他打个哈欠，眼睛被眼泪模糊，用力挤几下才视野才重新清晰。过几秒他回过神，接着问道：“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
“就……以后会怎样。”
“不好奇。”雁回轻声回答，“你定会万事顺利。”
“讨厌客套话。”池烈每个字都听得懂，“别他妈想骗。”
“是硬币。”
“哦。”池烈愣愣，“刚说不是吗？”
“……是。”
雁回看四下没人，只好收回手让池烈先在水里待着。他侧坐在水池边缘，低头就看见池烈那双干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思考着什，或许根本就没有思考能力。
“应该考得挺好。”池烈声音很慢，“数学后面作文个字都没写错。”他顿顿，又说：“但是选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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