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厌恶
是，人类清醒也总来得那
容易。就像是睡
觉然后醒来那般自然，沉溺梦境人旦醒悟过来，所有过去虚幻快乐，都会变成将来梦醒时分负担。
雁回松开
手掌，缓缓闭上眼。
——但
这自私人。
——怎可能愿意让你这快就清醒。
池烈早醒来，迷迷糊糊想翻个身，肩膀刚扭动就瞬间疼得整个人都清醒。
雁回能想象得到他在自己背上是怎样咬牙切齿表情，不过人喝醉脾气就大，也不可能指望池烈真听话。停车场离这里也不远，雁回继续背着他走，会儿再把他送到家。
脸上忽然有刹那柔软温暖触感，雁回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是这样下。
他停在原地，转过脸，彼此唇瓣离得很近。他对池烈说:“亲这里。”
池烈搂着他脖子，听话地贴上去。
[八]
很快就走到分岔路口，雁回轻轻晃晃背上人，准备跟他告别。
“还要背你多久啊，自己回家吧，小畜生。”
池烈仍然勾着他脖子，问道:“你开车吗？”
“停在别处。”
“那你送啊。”
递过去。
雁回背着他慢慢走，实际上也刻意放慢步伐，这样他们就还有机会再多说说话。
“以为你今天不会来。”
“……没想来啊，班长拉来。”
“这样啊。”雁回笑笑，“你也觉得没必要再见吗？”
浑身上下酸痛无比，他顿时燃起怒火，仔细回忆是谁跟自己起冲突打过架。但慢慢想起昨天事后觉得不对劲，再转头睁开眼环视四周，顿时心里慌。
是雁回卧室，但是他人此刻不在，隐约能听见厨房有
夏夜已深，微风温和地抚过雁回发梢，窗外淡弱光线将他五官勾勒得更加深邃，却也多几分罕见柔和。
等房间里那阵*靡味道散尽，他把纱窗关好，免得外面蚊子飞进来扰人，然后再回到床边躺下。床头柜上手机振动两声，池烈已经熟睡很久，怎叫都不醒，雁回只好拿起来关掉。
他又重新躺在少年身边，擅自伸过手牵住对方指节，指尖温度很淡，却令人贪恋。
连雁回自己都觉得奇怪，池烈要是醒着时候，他会想去亲吻想去逗弄，哪怕再下三滥念头都萌生得出。然而旦安静睡着，他就觉得只看着便足够，稍多点距离都是逾越。
但是他却忘，如果看得太久，视线就越难收回，养成习惯后眼睛会不由自主地跟着对方走。雁回厌恶，就是人类与生俱来这种习惯。
“今天懒。”
“少废话。”
雁回被他这强硬语气惹笑，侧过脸说:“你原形毕露啊，在家里也对人颐指气使？”
池烈恼火起来，“哪指你？”
“你态度好点。”
池烈把他话理解好久，才回答:“只是不想跟别人起。”
雁回把这句话默念遍，忍不住说:“是不是现在无论问你什，你都能诚实回答？”
池烈潜意识被这句话刺中，随即他短暂清醒地慌乱下，立刻伸手捂住雁回嘴。
雁回笑出声音，摇摇头。
池烈过会儿才慢慢把手松开，他打算再也不开口说话，整个人慵懒地趴在雁回身上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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