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烈。”声音近在咫尺。
少年迟钝地“嗯”声。
雁回抬起脸,阳光落入他漆黑瞳仁里,“下次别这不小心。”
池烈视线没在雁回眼睛上多秒停留,而是放空似凝视着对方高挺鼻梁。余光里是他淡红色单薄唇瓣,嘴角天生像猫唇那样微微上扬点弧度,仿佛带着柔和笑意,冲淡身上冷冽气息。
他知道雁回最擅长事,就是默不作声又持续不断地引诱自己,像条没有毒蛇在黑夜悄然将至,稍有不慎就被他缠上脖子。
嘴里刨冰又凉又甜,像是融化块滚烫雪。
自己活得开心最重要——这是池烈信奉真理。他承认,和雁回在起确获得前所未有刺激,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同时却也是他最不可告人秘密。这段关系最终结果无非就是及时止损罢,池烈从没有怀疑过。
但雁回这样问,他又瞬间动摇。
塑料碗壁不停地凝结水珠,濡湿炙热手掌。不想被对方撞见任何破绽或是不安,趁着手上湿滑触感犹在,池烈手腕向外侧歪歪,让刨冰倒扣在车座边缘。他想装作意外样子“啊”声,结果出来音调却微微抖动,虚假和尴尬,bao露无遗。
算,哪怕跪在地上舔干净也比回答对方问题容易。
?”
“是指高考以后那条路。”雁回平平淡淡语气,“运气好点也只是上个普通大学,毕业去竞争普通工作,然后再过几年……娶妻生子。”
池烈微怔,几分茫然地盯着雁回侧脸,嗫嚅着:“你想那远干嘛,走步看步呗……怎挺好事被你说得很惨似。”
“是好事吗?”
“不是吗?”池烈反问。
可自己还是接二连三放任雁回得寸进尺,以至于当他现在靠近时,池烈都以为距离会再近些。而实际上却没有,于是池烈竟然萌生出——
想吻他冲动。
仅犹豫两秒就错失这个机会。雁回起身重新启动车子,池烈冷静得也很快,偏头若无其事地望着窗外。
回学校后,池烈先去洗手间把裤子擦干净,可惜牛奶刨冰还是在他腿上留下道浅浅痕迹,深蓝色校服有这种白色污渍还真是莫名诡异。
他抽半根烟,烟草苦味萦绕在他鼻腔和喉咙里,有点反胃地掐灭。现在还有点空闲时间,池烈去小卖部买糖,结账
他小心翼翼地看眼雁回。
车子马上停在路边,雁回找出纸巾丢给他,然后面无表情地注视池烈举动。先是用力把腿上东西擦干净,留下几道浅白色痕迹,接着又拿纸巾擦拭真皮座椅,擦到半纸巾不够用,他抬头寻求雁回帮助。
“别擦。”雁回说。
池烈松口气,也确认雁回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雁回欠身,俯下头把那些纸团拾起来,装进个纸袋里,准备下车后丢掉。做完这件事,他却没有移开身子。
“不是。”雁回相当笃定,“对来说不是。”
池烈以为自己能理解他话,很干脆地顺口接下去:“因为你会走别路啊。反正无所谓,只要活得开心就行。”
雁回紧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漫不经心地问他:“那能让你开心吗?”
[三]
池烈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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