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时间太久对眼睛不好。”
“
知道。”
沉
会儿，雁回又问：“是因为看电子屏幕？”
“就不能是因为学习吗？”
雁回虽然没说话，但表情摆明就是否定这个选项。
所以还是值得纪念
。
“池烈，又愣神！”物理老师用直尺敲敲讲桌，“来来来，第十六题你上来写。”
突然被点名，池烈猛然抬起头，手上胡乱地拾起练习册，还好这道题刚才已经做完。
最近他物理成绩有明显进步，老师也不再对他视而不见，开始把他当作班里份子，难度稍高题都会关注他是否写对，课堂测验时还会在旁边认真检查他解题过程。
不止这个科目，其他老师也对池烈格外关照。大概是觉得他还不算无药可救，多点化点化，脑袋就能开窍。
不就是专门让人看起来呆板？
哪怕是雁回，池烈也经常看不爽他戴厚重黑框眼镜样子。
最终，池烈还是选择去买副隐形。
在眼镜店尝试很久才把那片薄薄凝胶贴合在角膜上，感觉没什
特别，后来上课发现板书确清晰，这让他新鲜好阵子。
可没几天又发现问题，差不多到下午，眼睛超过五秒钟不眨，视线就会变得模糊，像是蒙层雾。他走在楼道里不停地低头揉眼睛，没注意身边过往人，就直接忽略始终注视着自己雁回，与对方擦肩而过。
“操，真学。”池烈情绪有点高涨，光看雁回个表情，他就没理由地想为自己辩解。但很快冷静下来，因为又看到雁回脸上显然写着“事不关己”四个字。
池烈顿时感到懊恼，刚才多说那句干什呢。
绿灯亮起后，他又沉默着吃刨冰，上面那层水果已经被吃光，只剩下大半碗甜腻牛奶冰和软糖，味道变得有些单调。可他不想停下来，否则现在就无事可做。
谁知道雁回忽然又开口问道：“你要是现在放弃高考会怎样？”
池烈立即陷入疑惑里，诧异神色也慢半拍，“什‘怎样’，再忍个多月就过去，有病啊
两个礼拜以来，池烈愣是连包烟都没空抽完，从早到晚在教室办公室来回跑，还时不时被雁回带出校外吃午饭。最近天气开始变热，池烈回校前还得买份鲜奶刨冰，他怕融化得太快，只好在雁回开车时候吃。
雁回余光看到他掌心摇晃，悠悠道：“你要是敢掉车上，就舔干净再走。”
池烈气定神闲，“就算弄掉，也是你车开不稳错。”
遇到红灯后车子缓缓停下，狭小空间内弥漫着淡淡奶糖味。雁回望着窗外街道，看到有家眼镜店，便转头问池烈：“还打算买眼镜吗？”
“买隐形。”池烈囫囵咽下口冰。
雁回也没叫住他，只是多看那个背影眼，接着走进教室。
[二]
其实池烈还是有点不甘心。
来源于倒计时之下紧迫感，不知道该把这样心态形容为“贪便宜”还是“不要脸”，总之他就是想从雁回那里攫取点东西留给自己。这样等他以后毕业，至少还拥有份关于高中纪念——仅仅是纪念而已，没有任何多余情绪代入。
因为他也不能确定，遇到雁回这件事到底算不算美好，但肯定没有那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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