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乙忙双手接过,笑嘻嘻道:“太好,老师您比夏阳大方多,他都给拇指那大块儿……”
“然后就被你切碎碾成粉末儿是不是?”曾老佯装严厉,“你这小子,什好东西到你手里也敢糟蹋!”
冯乙眨眨眼,“什?没有啊。”
曾老见多他装傻,毫不客气点破他,“上回夏阳给你那些个药墨,指头粗细盒子,你自己说你切开几个?嗯?三个半截,个小指粗也磨去三分之,肯定被你当场药引子乱搁在什药里!”
冯乙脸上表情瞬间变成愤愤,拍着石桌道:“就知道那盒子墨丢不!夏阳送人东西不会再动,
来,犯愁道:“你总不能直睡在这啊,明天还得上学去呢,你跟外公回屋里去,外公把这整块香墨都送给你好不好?你瞧瞧,这可是好东西啊,你哥想拿‘五小福’跟换都没舍得呢!”
夏志飞骨子里遗传老夏家粗人脾气,对这些纸啊墨啊没分毫兴趣,依旧缩在自己窝棚里不肯出去。他想守着树,也想让夏阳回来时候夸奖他、心疼他,想到哥哥回来皱着眉头心疼他样子,夏志飞心里就突突直跳,憋不住想傻笑。
曾老苦劝无果,古墨都增加到四块,夏家小土匪依旧没松口,而且瞧着翻倍也不见得松口。
曾老叹息声,嘀咕道:“你哥小时候,写会儿大字跟得奖励似,抓着笔就高兴。你这倒好,怎油盐不进呢!说,到底要多少块你才肯回屋啊?”
冯乙来探望老校长时候,正好就瞧见这老少在树底下砍价,个蹲在窝棚外,个蹲在窝棚里面。冯乙觉得有趣,凑过去看眼,憋不住笑,道:“您这是干嘛呢,怎好端端把孩子关在里面?这多闷慌啊,小飞,快出来,冯叔带糕点,你出来尝尝啊?”
夏志飞蹲在里面不肯出来,曾老无奈,只好把事情原委给冯乙说遍,让这个无良学生捂着肚子笑好会。
冯乙把老先生扶起来,又把带来糕点放在旁边石桌上,和曾老起坐在那边吃边聊起来。冯乙坐在老校长旁边起初还规矩些,渐渐又骨头松散起来,翘着腿半眯着眼睛看那边搭建小狗窝似方小屋,笑道:“老师,您手里墨留着给习字还差不多,小飞这样比当年还难教呢!瞧他这样,挨板子也未必觉得疼,哈哈!”
曾老敲打他下,也笑,“你小时候身体不好,谁敢真逼你学写大字儿?敲打你几下,也不过是吓唬你,做做样子而已。”老人哄半天小外孙,这会儿也饿,捡块油纸包裹豌豆糕吃口,道:“怎今天就你个人来?你弟弟呢?”
冯乙哦声,道:“冯川出去会诊,其实也不是多要紧,只是您也知道,那些人发不少帖子,办展里面有个们本家亲戚。小川辈分小,不好推拒,躲出去两天避过他们就是。”
曾老笑笑,也知道他们小辈有些难处,把自己手里把玩多时古墨递过去给他,道:“喏,拿着吧,你这个疲懒性子,也该好好捡起笔写写字。上回小川带去药房,个个药匣子上写那都是些个什,龙飞凤舞看不清筋骨,该罚你写十篇大字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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