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那就好。”
谢璟看老太太身边包袱,问道:“姥姥,您接洗衣裳活?冬天太冷,以后别做。”他边说着,边从怀里掏出几块用手帕包裹住银元,塞到寇姥姥衣袖里,“姥姥,这是七块银元,您拿着。”
寇姥姥吃惊,“这是哪儿来?”
谢璟道:“替少爷抄书,他给,您不知道,家里小少爷不爱去学堂,倒是便宜,跟着听好些学问,还替少爷写作业,先生都夸。”
寇姥姥把那银元放在怀里,上头还带着谢璟体温,她知道大户人家混口饭吃不容易,心
路上不凑巧遇到周管家,周管家见他穿着小厮衣服乱跑,皱眉问起:“做什去,没听说东院这边不能乱来吗!”
谢璟低头只推说是白明禹让他过去,周管家再问,他就低眉顺眼道:“少爷让在这里等个卖蝈蝈儿,听着响声,挑最大那个。”
大冬天方圆百里白茫茫片,上哪里找卖蝈蝈儿?即便有人秋日养在葫芦里,这时节得卖什价啊!
周管家心知家里那位小霸王估计又被人骗银钱,心疼银元同时也不敢多说什,咂咂嘴放谢璟过去,他虽然是管家,但也不敢真管到家里少爷身上去。
谢璟直在东角门等着,下午时候,等到寇姥姥。
,直接道:“给他吧,昨儿替少爷受苦,赏你。”
谢璟接银元,瞧着白明禹直得意瞧着自己,这才想起来谢赏。
白明禹大约是找回几分面子,摆摆手道:“不碍事,你下去吧,少爷这几天不用你伺候,机灵点躲着爹和大哥,他们还不知道放你出来。”
谢璟:“……”
中午那阵声势浩大,他还以为白明禹拿到圣旨,原来是私开柴房。
寇姥姥是来东角门洗衣房衣服,老太太拿老大个包袱,放在旁等谢璟,老少隔着道角门瞧见彼此,都有些惊喜。谢璟步跨出去,搀着她胳膊笑道:“姥姥!您怎来?”
寇姥姥喜得上下打量他,伸手仔细摸胳膊腿,确定安好这才道:“姥姥想你啦,这不,接点活计想着能过来看看你,瞧着你没事这颗心就踏实。”摸着他身上棉袍厚实,询问道:“在府里吃得还好?有没有挨饿,有没有挨打?”
谢璟棉袍厚实,藏手心里戒尺伤痕:“都好,就是想您。”
寇姥姥也挂念他,毕竟是自己手带大小孩儿,几天没见心里空落落,只个劲儿地看他小脸,都没发觉小孩藏起来手心,摸几下笑着道:“瞧着是胖点,像是能吃饱样。”
“每天都吃三碗饭。”
谢璟乐得躲在房里休养几日。
过两天,寇沛丰带封信来给他,信封上只留个“寇”字。
寇沛丰在学徒房,每隔几日还能出府回家去探望下,比他在内院要自由些,自从俩人起偷回黄豆吃,寇沛丰跟谢璟关系也亲近许多。
谢璟打开信很快看完,是寇姥姥写来信,老太太不识字,找街口秀才写封信让人捎带进来,想要见他面。信上写简短,只说她会每隔天就来府里东角门那等,让谢璟找时间去见见——远远瞧眼也行,她也就放心。
谢璟收到信,立刻就去东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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