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没心思跟他招猫逗狗，淡声道：“想新式样
点心。”
白明禹今儿对点心没什
兴趣，反应平平。
谢璟看他
眼，心想过去白明禹可不是这样，想着法子搜罗各种各样点心亲自尝
，又挑着清淡不腻给九爷送去，那孝心尽得简直。
谢璟刚要从角门回去，正好遇到东院人出来，他来不及躲避只能贴墙站着，眼观鼻鼻观心，垂下眼睛不多看。
双皮靴走过，上头纹样熟悉，谢璟盯着那双脚眼神震动，抬起头来看过去，对面人被群人簇拥着，闪而过。那人面容半遮在皮氅领子里看不真切，像是整个人陷进颈上环绕毛茸茸狐尾里，露出点高挺鼻梁和深邃星眸，大步走过，连带着熏香都是白梅混着新雪气息，从里到外透着冷。
他很快地走过去，并未察觉墙角站着那个不起眼小孩儿。
谢璟却眼睛错不错地盯着他，直到人走远，才从胸腔里透过口气来，像是如梦初醒，会呼吸。
谢璟鼻尖发酸，眼前模糊下，迅速又拿袖子擦干，恢复清明。
疼道：“璟儿，这钱姥姥攒着，再凑几块，姥姥就去跟前头管事说，让你出来，
打问过，你契纸上只签五年学徒，咱不做那久，璟儿还没吃过这样苦……”
谢璟亲亲热热搂着她，小声笑道：“姥姥，长大。”
当年寇姥姥把他保护得很好，日子虽然艰难，但真没有受半点委屈，后来姥姥没，他落到泥地上，陷在烂泥里几年不得翻身，若不是遇到九爷，可能辈子就那过去。
如今真好，还有人护着他。
角门不能多留，寇姥姥依依不舍道：“璟儿，你等着，过几天姥姥还来看你。”
他心里头从未如此清亮过，想哭，又想放声大笑，嘴角扭曲几下，弯成个扭曲弧度，终究是笑下。
他找到九爷！
谢璟像是找到主心骨，也不急着想出府事儿，回到白明禹那院子里时候只味出神，想着怎去接近东院那边。如今爷就在离他不远地方，但那院子被人围着，他时半会也靠进不……谢璟正在出神，忽然听到耳边有人喊他。
白明禹不耐烦道：“想什呢？叫你几遍都不应声！”
白明禹身体强壮，底子打得好，挨板子没几天就能摸下床，这会儿又忍不住想淘气。
谢璟摇头：“姥姥您别接洗衣活，您在家等，过些日子就能回家看您，府里事儿您也别担心，心里有数，不会在这里待太久，等攒些盘缠咱们就走。”
寇姥姥略想下：“也好，这几日瞧不见你，总是心神不宁，咱们到哪儿都能讨口饭吃，走也行。”
“姥姥，学好多本事，养你。”
寇姥姥笑着给他整理头发：“你才进府几天，能学到什呀，你好好儿，姥姥就知足啦。”
说几句，两人匆匆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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