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爷瞧着旁边坐着
少年眸子发亮，含着隐隐得意，大约这孩子觉得自己已够含蓄，但在九爷瞧来，却是有
依仗在炫耀什
般，得意尾巴都恨不得摇起来。
“过来。”
“爷？”
九爷没说话，低声笑着揉他脑袋把，把那软乎乎头发都弄得蓬松翘起来撮儿。半晌之后放开他，对他道：“不用买什金箔，你不懂这些，过两日
和黄先生过去瞧瞧，他对古董类颇为精通，让他给看看如何修复。”
谢璟有点惊讶：“爷也去？”
九爷道：“觉得他们都有道理，信不信在自己求什。”
谢璟认真想会，道：“以前不信，所以遇到神佛都拜，写……看过很多经书，跟它们都求过，以前教先生说‘尽信等于不信’，但还想试试，万能被听到，或许就会再给点机会。”他那时求不过是托梦而已，压根没想过会有今日。
九爷：“现在信？”
谢璟犹豫下，还是摇头。
九爷笑声，问他：“这也不信，那也不信，你到底信谁？”
下头缝隙里拾起本线装书，看封面可不就是他要找那本。
九爷抬手翻翻，从里头找出张单子，笑道：“就找这东西，昨儿和账房先生核对半天，就差它。”
谢璟被他圈在怀里，空间太小，去抬他手。
九爷跟他闹着玩儿，加点力气，没让他抬动。
谢璟有点惊讶，他扭头看看九爷，他力气虽然没有白明禹那大，但也不算小，九爷单手他竟然还比不过？谢璟抱着他胳膊用力气，后头人逗他道：“连几天得空就往家里跑，都快忘回来，来，说几句好听就放你。”
九爷手指敲敲桌面，学他惊讶：“怎，就兴你每天来东院，不许去看眼你小东厢？”
谢璟抓抓头，倒也不是。
只是他那边比较简陋，家具都没两样，边嘴里答应下来，边琢磨着趁今天不值夜傍晚时候就要出府去买些木椅板凳才好。
“以前听过个故事，有人去观音大士座前求愿，却看到菩萨自己在拜自己，上前问道，观音大士道‘求人不如求己’。”谢璟讲完，顿下道，“爷，信自己。”
九爷听说过寇姥姥当初病重事儿，知道谢璟独自人劈开条生路，安抚地拍拍他手：“以后都会好，你很勤奋，遇事儿也处理很好，另外记住，万事不可强求，量力而行。”
“嗯，要是遇到自己也办不到事，就回来求人。”
“求谁？”
谢璟没说话，转头过去看他，黑亮瞳仁里只倒映着九爷自己，答案呼之欲出。
谢璟搬不动他胳膊，干脆抱着想会，九爷年四季身上都凉丝丝，抱着夏天刚好解暑。
九爷又开口道：“想不出，就说点有趣事儿，今天回家都做什？怕是肚子又吃得滚圆才回来。”
谢璟摇头：“就吃两片西瓜。”说完又补充，“瓜都没吃饱。”
“为何？”
谢璟把寇姥姥和李元那些话讲给九爷听，把身后人逗笑出声，谢璟蹭九爷小半张椅子，坐在那跟他闲聊：“爷觉得他们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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