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店铺有人拜访,进来正是日本商人伊藤。
方吉安带伊藤去二楼小间谈话,方继武陪同左右,垂着手站在父亲身后。
伊藤很会
方继武看眼房间里多出摆设,皱眉道:“娘,这是怎回事?”
“唉,你爹现在和孙掌柜道做生意,做什也不懂,好像是对方生产酒水,你爹负责售卖,家里银钱倒是比之前宽敞些。”方继武他娘支支吾吾,也没多说。
但不过夜,方继武就明白。
方吉安在同日本客商做生意,这两年来北地日本人渐多,省府态度摇摆不定,总归还是互相掣肘。现下坐镇北地三省那位总督是个,bao脾气,不管是俄国人和日本人,都没什好脸色。上个月,还因为日本商人当街打伤个平民,惹得那位总督发好大脾气,当街抓个日本人也打断条腿,扔到他们领事馆。
方继武等父亲酒醒,劝几句,得到依旧是个巴掌,还有几句冷嘲热讽:“你小子吃,喝,怎——还想管起老子事不成?”
短不短。
省府白家车队离开不过月余,青河县切如常,但黑河却变样。
方继武再次从族学放假回到家中时候,家里已不同往日。
虽然住还是以前住那个院子,但花厅里多几件红松木家具,都是新打而成,家里弟妹也穿新衣,连向贪吃幼妹兜里都存几块糖果。
不止是家里变样,家中以前赖以为生那个酿酒小作坊也换地址,不再是偏僻之处,而是搬回几年前热闹街道上,盘下那里处最大绸缎店,硬是改成卖酒店铺,颇有几分财大气粗,向周边人宣告方家又阔起来气势。
方继武沉默阵,捂着脸道:“爹,也想去看看。”
方吉安看他片刻,只当这巴掌把儿子打转性子,咧嘴笑道:“这才对,走,爹带你去看看咱家新店铺,你好好儿,别跟着那个王敬秋样,读书把脑子都读傻,这人活世,算是看透,手里有钱才能过几天好日子。”
方继武跟着去看新店面,果然气派,只是柜上陈列摆放坛坛烧酒却不再是熟悉样子,而是换新包装。
“新瓶装旧酒,咱家秘方,让孙掌柜拿去负责酿造,以后咱们就吃干股,等着分红就成。”方吉安带几分得意,把这几天事同儿子说遍。
方继武直安静听着,并未作声。
方吉安也换个模样,身上穿绸缎长袍,料子走起来簌簌作响,体面又气派。
他平日里就在新店里走动,使唤手下三个伙计,晚上回家依旧是老样子,多喝几杯酒之后又开始骂骂咧咧地说着对方玉柔和白家不满,从机器到钱庄,骂个不休。
但是家中众小孩却比平时要高兴,因为方吉安如今手里有钱,下酒菜也好,喝醉之后就不管他们,凑过去往往能偷吃上星半点。
“钱庄,钱庄那是白家开!他们都是伙……瞧不起,哈,现在也是能穿旱獭皮袄子人,老子腰包是鼓!等以后,都给等着,早晚要你们见也客客气气……”方吉安醉,仍是满腹牢骚,尽是不满。
方继武帮着母亲搬他去卧室睡下,方吉安呼呼大睡,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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