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雪河见他说破有些惊讶,回头看他身后站着少年,却看愣片刻,紧跟着恍然道:“你就是谢璟?”
谢璟点点头。
柴雪河连声道:“难怪,难怪!”
谢璟疑惑,看向他也没开口。
柴雪河却是盯着人不放,从眉眼直大量到身段,又跟着落回那双出奇黑亮眸子上,赞叹道:“怪不得玉楼
黄明游兴致勃勃,上前几步,谢璟跟上去帮着介绍道:“这位是黄明游,黄先生。”
柴雪河显然听过黄先生大名,连忙又是躬身礼:“久仰久仰!这次能来北地,直就想见先生面,上次托尚老板福,得先生手书墨宝副,实在欢喜,理应亲自道谢。”
黄明游写得手好字,又是极出名文人,墨宝千金难求。他送字画也不拘对方是什身份,觉得投缘,就送,不喜欢哪怕是坐在高位也懒得搭理。
黄明游对柴雪河也只是听过,这是第次见面,就觉颇为投缘:“柴老板客气,之前直听尚玉楼说起你,听说你‘诸葛亮’演得极好!”
柴雪河笑笑道:“哪里,比起尚老板还差上两分,若黄先生不嫌弃,待会给您唱段?”
下棋”五个字,吭哧半天,忽然听到后院阵锣鼓声,立刻道:“不如陪您去看戏。”
黄明游平日爱好不多,除看书下棋,也就喜欢看戏,听到他这说感兴趣问道:“哦?府里又请戏班吗,哪儿呀?”
九爷不着痕迹跟他点点头。
谢璟就挽着黄先生手,点点把人带出去,边走边道:“外头来戏班,今儿早上刚到。上回白家老爷寿诞那会请尚玉楼尚老板,这会儿换位,听说是北平有名角儿,您去瞧瞧,也看不出来,好像叫柴雪什——”
“柴雪河!”黄明游转眼就把下棋扔在脑后,拽着谢璟手高高兴兴往后面戏园走,“快快,早就听说过,这两年在北地直没能亲眼去瞧瞧,听说他唱《借东风》好极!”
“哎呀,那可真是好极!”
黄明游携他手同过去,边走边研讨戏曲腔调。
柴雪河为人恭谨,说话也总是和和气气,还教黄明游几个起势和亮相,黄明游学得高兴,竖起大拇指夸他道:“你比尚玉楼大方多,上回他过来,唱段倒也中规中矩,只那手‘连珠炮’实在好极,火彩次次不落,足足亮几十回,把青河众人都给看呆!怎追问他都不说,可真急坏。”
柴雪河只笑,点头说是。
黄明游摸摸唇上细长胡须,嘿嘿乐道:“后来让小谢去偷瞧,原来是香粉,他倒也用心调配,难怪能有今日这般地位,听他场戏不亏。”
黄先生什都好,唯独棋艺差些,而且还不肯轻易认输。
这会儿只要不谈棋,谢璟陪他去听天宿戏都愿意。
白家戏园这两年戏园又翻修过回,比之前气派许多,戏台高出些许,石栏上雕山水花鸟,十分富贵。
黄明游带着谢璟到时候,台上柴雪河正在亮嗓,穿身大褂,也未施妆,瞧着是个二十七八岁非常和善男人,相貌堂堂,颇有英姿。他瞧见有人来,也未停下,唱完几句之后,得黄先生句喝彩:“好!”
柴雪河朝这边略略躬身施礼,十分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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