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几日闷闷不乐。
到黑河岸边,换乘马车路带着货物呼啸回去商号路上,白明禹才略微恢复点精神。
他掀开马车布帘,寒冬风卷着盐粒般雪扑在脸上,让人忍不住眯起眼,连呼吸都冻住般。
白明禹小心吸口冬日旷野里气息,心里淤积几日那口闷气才缓缓吐尽,他看到熟悉地方,心里畅快些,看周围银装素裹土地,又摸摸手边几只大木箱,颗心慢慢踏实下来。
终有日,他们船在江面行驶,不用再换他国旗帜。
船行进至半,忽然看到江面上隐约有艘货船驶来。
掌舵船老大眼尖,经验也丰富,高声喊道:“换旗!换俄旗!”
船上水手应对迅速,几乎是趁着江面上雾气还未散尽,就已更换完毕。
对方那艘“货轮”速度很快,轻飘飘没什分量,老远看到他们旗帜略犹豫片刻,就调头开走。
白明禹不懂,但也感受到船上紧张氛围,上前问道:“这是出何事?”
回去。
他在边境,接触人有限,打探到消息也有限。
九爷虽在河对岸,但有省府总督情报网,知道自然更多。
这买卖,估计也做不多少时日。
白明禹心里虽不舍大把银元,但还是听话,收拾行李,准备折返回黑河。
黑河,白家商号。
今日商号里格外热闹,白明禹车队从上岸,就被白家几班护卫接应,顺顺当当折返回家。
白明禹回来之后,只在门口和大哥白明哲说几句,来不及多讲,就先去找九爷。
白明禹在九爷门口站住吸口气,不知为何,在外头可以装成大掌柜稳重模样,想到要去见九爷却有些心慌。他略微想下腹中说辞,抬手敲门,等到门内喊声“进”,这才整整衣装,走进去。
小楼这边和往年样,铺厚厚毛毯,还有地龙,九爷裹着件貂绒长袍坐在那,手里揣着个暖炉,瞧见他只
船上人说:“刚才那是日本人船,这些东洋人实在是可恶很,他们知道乌篷船多是咱们这边商户所有,瞧见就打劫,今日多亏是白家轮船汽船,上头又挂俄旗,他们以为是俄国船只,不敢乱来。”
白明禹道:“为何挂俄旗就可避过?”
对方挠挠头:“这,这小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有什章程,反正这条水道上只准中俄两国船只航行。”
船上有东院人,听到对白明禹解释道:“俄国人想占航线,不会让日本商人船上来,见他们就开炮,时间久日本人怕他们。”
白明禹听心里不是滋味。
他回来时候,按照九爷信中嘱咐,把所有银币都换成金条,俄国商人手头现金不足,也准许对方用货物抵挡,除卢布,怎都可以,尤其以些珍贵马匹、鹿茸为佳,开价格也十分厚道。
那两个俄国商人也乐得如此,他们称鹿茸为“潘蒂”,每副鹿茸30卢布银币,如果鹿茸很大,白家商队则付60卢布。
白明禹回来时候,带两船货物,里头以皮革、膏油、皮料和鹿茸居多,马匹则在货轮下放船舱中,皆是大宗购入。
他带回来货物其实是幌子,真正有分量,还是几箱金条。
这几个月没有白忙活,收获颇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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