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两位打从见面起就不对付,这都快年,他已然习惯。
要是哪天看他们心平气和坐在处,那才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谢璟回房间,他在这里没置办多少东西,衣服也就那两三件,惟独个皮质手提箱是从东院带来。
关门也能听到楼下隐约几句争吵,换平时,谢璟早就闭眼睡,但今天却怎都睡不着。
他打开手提箱,里面空大半,只放零碎几样物品,有沓抄满字纸,还有块砚台,块上好黄梨木镇纸,镇纸下,是几
“不就是赌两把……”
“那是两把吗,你们赌两天!”
白明禹揉揉鼻尖,站在那哼道:“手头暂时有些不宽裕,这不懒得回省府拿钱,想临时‘取’些钱用用吗。”
白虹起愤愤:“南坊那多赌场,你们也不能逮着家使劲儿坑啊!就不能,就不能换家去取钱吗!”
白二被她通说,也有些不高兴,他站在白虹起面前梗着脖子道:“早就知道,前几天们去别家赢钱时候你从不多说,哦,换三金赌坊就不成?那家少东家——上回派车送你回去就是他,对吧!劝你句啊,少跟这帮人搅合不清,尤其是那个朱鑫,你当他是什好人呢,小老婆大堆,小心被抓去当三姨太!”
气顶多也是在外头使使,回来在东院就没什用处,东院人都不怕他。
不止如此,不知为何这近年接触下来,只他们单独相处时候,白二总觉得自己莫名有些怕谢璟——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九爷指个人专门看管他似,谢璟如今不管脾气性格还是做事,都越发有九爷派头。
汽车开入排排俄式小楼之中,在其中栋带花园洋房处停下。
白明禹下车,这是他们在南坊住处,安全性好,私密性也好,门口还配俩保镖,日夜轮岗。白明禹住二楼,谢璟和李元住顶楼两个房间,平日里请位老妈子做饭,饭菜味道般,帮小伙子们也不讲究这些,有吃有地方睡就行。
白明禹推开大门之后,才发现客厅沙发上坐位不请自来客人。
“你——!”
两个白家掌柜在外头威风八面,回到家里鸡飞狗跳,唧唧歪歪,扯半天眼瞅着就要吵起来。
白明禹觉得眼前这位“姑姑”实在不太像话,跟那家少东家搅合在块,让他想起来就胸口憋口气。
白虹起是真被他几句话气到胸闷,她觉得白二简直就是个胡搅蛮缠小混蛋。
谢璟站在那听阵,听清没什大事,也就上楼去。
烫波浪卷女孩穿身洋装坐在那,旁边沙发扶手上搭着件白貂绒披肩,瞧见他们进来,怒目而视:“白明禹,你还知道回来!”
白明禹被她吼,气势先弱三分,但很快就理直气壮喊回去:“为什不能回来,这是住处,反倒是你,白虹起你个姑娘家大晚上跑这来干什!”
白虹起胸脯起伏几下,被他气笑,拍沙发站起来:“你还有脸问,本来在使馆舞会上好好,突然接电话去收拾烂摊子,你可知道,三金赌坊是谁开?”
谢璟走在后面,进来正好听到白虹起话,脚步顿下。
三金赌坊就是他们今夜赢笔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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