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府管家退开给他们让出路,谢泗泉不客气踏上台阶,路过管家身边时候看他身边贺三爷,好笑道:“贺老三,你们贺家不是早已分家,你还赖在这里做什?难不成想借着侄子生辰,捞几个钱,贴补家用?”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贺三爷却别气得够呛。
谢泗泉又抬眼看门口守着左右,嗤声:“你们吃谁饷粮?若是连门都看不住,不如告诉声,帮贺东亭把人赶出去!”
管家额上冒冷汗,哪个也不敢得罪,只躬身亲自带他进去,口中道:“谢家主这边请,先
外头是贺三爷带来几位客人,穿着打扮都是西式,其中几位日本商人被推拒在门外。贺府管家道:“伊川先生礼物,实在不能收,恕难从命。”
“这是为何?”
“因官司未结,先生说,前些日子救助那些学生还未放回,他还需再配合各界周转,此时见领事馆伊川先生派来人,恐生闲话,也于理不合。”管家坚持,语气冷淡。
前些日子闹得厉害,日本纱厂里死个华国工人,学生们上街游行揭露其杀害华国工人黑幕,日本商人非但没有认错赔偿,反而在公共租界让巡捕抓数名爱国学生。此事上报纸,各界震惊,贺东亭为此奔波数日,联合沪市几位有名大律师同发声,贝律师更是分文不取为学生们出庭辩护,但时至今日学生还被关押,未能放出。时间沪市对日本商品十分抵触,对日本人也没什好脸色,
贺三爷领帮人站在外头,有些下不来台,唬着脸道:“这算什待客之道,既然客人来,哪里有不让进道理!”他说着要硬闯,管家让人拦住,面色平静道:“先生吩咐,今日是家宴,三爷要进,可以,旁人不行。”
…”
不愧是谢泗泉属下,嘲讽技能开得过于熟练。
谢家主这次倒是规矩很多,他要人,虽然跟九爷说要力气大些,但没想到是为抬箱子。
谢家这次准备硕大木箱,四十人分成十组,每四人抬只大木箱。
白家护卫以为那木箱里装满东西,因瞧着箱子比普通要大上几圈,抬起来时候下意识使力气,但没想到手里感觉却是轻飘飘——这木箱,竟都是空。
贺三爷推搡他把,“起来,贺家还轮不到你说话!”
管家:“先生还说,若三爷犯浑,并驱赶出去。”
贺三爷恼羞成怒,正在那争执不下,忽然门外传来阵笑声:“既是家宴,西川谢家能不能进?”
贺府管家抬眼看,连忙问好:“谢家主。”
谢泗泉今日穿身轻绸薄衫,领口那竖起两角雪白立领,长发挑几缕编小辫间或点缀珊瑚数颗,小辫挑高扎在脑后,其余散发垂于肩背,打扮艳丽,却绝不会让人分辨错男女。谢家主只站在那薄唇带笑样子,就让人忍不住退开几步让出路来,更何况他身后还带四十余人,浩浩荡荡抬木箱而来。
西川人喊号子,其余人应和声,气势汹汹抬箱出门。
白家护卫沉默寡言,紧跟其后。
只是他们心里想着,怕是今天要干仗,这帮西川人显然没想空着箱子回来。
贺府。
贺家今日并未宴请宾客,但托人来送礼依旧不少,门房收些,另些却僵持不肯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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