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亭又去倒酒,谢泗泉拦住他,脸色不好道:“你身体这样怎还敢喝酒,放着吧,等你调养好身体,有是时间陪你痛饮场。”
贺东亭笑声,点头应。
谢泗泉看眼客厅里挂钟,已经过去近个小时,他手指在桌上敲敲,有些焦虑道:“你当真安排人在码头做掉贺书玮?怎过这久,还没有人来通知,
和往日热闹不同,此刻走路都能听到回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坛酒先放在桌上,紧跟着对面坐位老朋友。
贺东亭抬头看谢泗泉,问道:“你是来看笑话?”
谢泗泉坐在那倒酒,平淡道:“不,找你喝酒。”他倒两杯烈酒,自己先拿起杯,饮而尽,亮杯底给贺东亭看,“这多年,跟你争吵不断,也是时候停下,从今日起,不会再找你贺家麻烦。”
贺东亭端起酒杯,也喝下烈酒,过半晌才哑声道:“教子无方,教坏个人,也差点害璟儿,切错都在……你带璟儿去西川吧,不配把他留在身边。”
长三书寓那个女人听到立刻高声反驳:“他撒谎,他在烟馆见过日本人……”
贺书玮跪在那,面上露出悲切模样:“是三叔让,父亲,没有办法,这多年已经把您当成亲生父亲样,三叔说如果不按他说去做,就把赶出贺家。”
贺东亭面沉如水。
贺书玮还在苦苦哀求,他心里清楚,贺东亭对亲族最为在意,他可以承认自己胆小懦弱,承认自己舍不得离开贺家,但绝不能承认和日本人有勾连——他若是认这件事,那便是认下桩桩杀人罪行,被查出来也只是早晚事。
“见日本商人也只是那次,就因为上次生辰宴事,三叔为做排面让他们来道贺……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和谢璟抱错事,时鬼迷心窍,才把谢璟乘车离开贺家事告诉伊川先生,是错,害怕您不看重,害怕被比下去,只是想给他点小小教训,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车祸啊。”贺书玮声泪俱下,祈求谅解,他用最后分希望去赌自己对贺东亭十多年解。
谢泗泉道:“当真舍得让带走?”
贺东亭苦笑:“来是想反省自己,二来贺家这次和日本人结下仇,怕是还得段时间才能平息下来,璟儿在这里,不安全。”他喝两杯酒,咳声,起先想憋着,结果却咳得更狠,拿手帕捂住口鼻好会才止住,但手帕上已落下刺眼血迹。
谢泗泉坐直身子,拧眉看过去:“这是怎?”
贺东亭折起手帕,收好,轻声道:“近几日换位家庭医生,才发现这些年直有轻微中毒迹象,所幸还不会伤及性命,提前治疗,能再活十几年罢。”
谢泗泉骂声日本人,摔酒杯。
赌他仁慈。
贺东亭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拿出张船票,放在桌上推给他:“你犯下错事,沪市留不得你,这是今天晚上船,你走吧。”
贺书玮怔愣片刻,跪在桌前,颤巍巍伸出手去拿。
贺东亭按着船票,深深看他眼,松开手。
贺书玮被两名保镖带着送上车,客厅里其余人也别送去警局,时间贺家大厅空荡荡,只剩下贺东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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