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起在美国度过第二个冬天,陈听站在走廊里跟裴以尧挥手,他们约好今天晚上要去中餐馆吃饭。
他等没多久,裴以尧就好,跟几个同学匆匆说声再见,便夹着书本跑到陈听身边。他拍拍陈听肩上雪花,问:“路上冷吗?”
陈听研究生毕业后,回国待段时间就去美国陪读,这待就是好几年。
陈素对此看得很开,几年罢,他们都还年轻,以后总是要回来。异地也不利于感情发展,她就希望陈听和裴以尧能好好,不要为些可以避免事情而消磨感情。
有家里支持,陈听心里就轻松多。没过多久,他就找个教小朋友学汉语工作,也算是为中华文化发扬光大做贡献。
白天时,陈听去上班,裴以尧去上学。谁先回家,谁先做晚饭,但裴以尧厨艺实在令人言难尽,所以陈听后来禁止他进厨房,只要他晚回家,律外卖。
有时陈听也会去学校里找裴以尧,因为裴以尧头扎进学海里时候,很容易忘时间。陈听就会做吃直接给他送过去,不拘白天或晚上,只要他有空。
打越洋电话,跟他视频。
起初,陈听还能提早几分钟起来先刷牙洗脸,但没过多久他就把裴以尧电话当成闹钟,得裴以尧三请四请才能把他从床上哄下来。他再磨磨蹭蹭起床穿好衣服,拿着手机走进浴室,把手机放在梳洗台支架上,边跟裴以尧说话边洗漱。
这通电话时长,取决于裴以尧当时空闲程度。如果他有课,那就只能抓紧课余时间,如果他没课,他能直看到陈听走进教室。
N大学生们,时常看见裴以尧拿着个手机跟陈听视讯。或是坐在教室里,或是走在路上,或是坐在食堂里,因为陈听有时也会想念N大风景,就让裴以尧带他四处看看。
年后,陈听留学尚未归来,裴以尧又出国。但他却没有选择陈听所在英国,而是遵从他导师指点,去美国。
久而久之,裴以尧同学和教授都认识陈听,因为在他们看来,陈听就像个浑身散发着美食香气东方小天使。于是习惯于独来独往裴以尧莫名其妙多些朋友,总爱聚集到他和陈听公寓开火锅派对、各种派对。
外国人“听听”,发音特别奇妙,听起来总有种诡异萌感。
而且他们总以为陈听还未成年。
有时陈听去找裴以尧,被他同学看见,就会有人回头喊裴以尧,告诉他,你“littleboy”来。
裴以尧往外头看,总是眼就能看到他小卷毛。大冬天,他总爱戴个绒线帽,穿件黑色大面包服,手都缩在袖口里,人本来就小,看着更小。
陈听曾经问过他,既然注定要出国留学,那当年干嘛还要回国?
裴以尧说:“所谓世界最强只是排名,学术不止诞生在个学校,更在于四处去看。N大也很厉害,这毋庸置疑。”
顿顿,他又说:“而且当时就想回国,总觉得,应该回去看看。”
裴以尧万分庆幸自己这个决定,如果他不回国,就不会遇见陈听。不,因为家里缘故,他或许会在学成归国之后遇见他,但那就太迟。
晚遇见他秒,都是不可挽回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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