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墨双手交叠,弯腰行个大礼:“圣上英明。”
下朝后,徐京墨刚走出大殿,便被人从后叫住:“徐相等等——”
徐京墨转过身去,迎面扑来股香风,冲得他向后趔趄下。只见面前男子身材高挑,面色极白,深鼻高目。他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笑,腰间挂着串叮当作响玉佩,若不是看着这人穿着朝服,几乎都要以为他是哪家纨绔子弟。
“做什?”
沈霜沐笑嘻嘻地从腰间摸出把泥金扇面折扇来,“哗啦”声摇开,挡住下半张脸,只露出双又细又长,狐狸似眼来:“徐兄,你好冷淡哦!听闻你休沐是为养病,身体可好些?”
拨款放粮,此事就由大司农主理,丞相监辅罢。”
“陛下,臣认为此事还需再议。”徐京墨站出来,他长身鹤立,在殿上像是柄出鞘利剑,“臣以为,减少赋税可行,但银两粮食下发之事可以暂缓。百姓得不到朝廷馈赠,发下去除给各地*员中饱私囊,别无他用。”
“先前臣入宫时,已将渝州三年来账簿交与陛下。少府裴修还在渝州任太守时,曾克扣朝廷赈灾之物,还命其幕僚私下篡改账目。这本账簿是命手下去渝州暗中调查时发现,而裴修却因怕此事败露,暗中勾结宫中太监李德海,派人追杀前去渝州徐府侍卫,将其于京郊树林杀害。
“陛下命臣主查此事,现犯人裴修已尽数招供,臣欲将其呈给陛下。”
徐京墨从袖中将供书取出,立刻就有太监上前取走,放到皇帝面前御案之上。
徐京墨身边没什好友,他向来不主动与人结交,沈霜沐算是个意外。朝中大臣大多敬他、畏他,却不愿亲近他,更是无人将他当作挚交。自从他们见面以来,沈霜沐就直缠着他,无论他如何冷淡,沈霜沐永远是脸笑容地迎上来,像个甩也甩不掉年糕样。
这些年来徐京墨也就默许他在身边,若是这样说来,沈霜沐应该算得上是他唯挚友。
不过,即便是徐京墨早已经习惯沈霜沐这副做派,此刻仍忍不住阵恶寒:“好多……沈
他手持玉笏缓缓跪下去,声音如冷铁般,字句掷地有声:“先皇临终前,将能调动羽林军半块虎符交给李德海,用意是替年少陛下暂为保管,而非据为己有,私调宫中侍卫暗中劫杀仇家……李德海此举,不仅是勾结朝中大臣,更是在蔑视皇权。臣以为此人断不能再留!”
朝堂之上无人敢多言,静得只剩下皇帝拆翻供书声音,几个平日里与裴修交好、同李德海亲近臣子汗如雨下,连呼吸都几乎屏住——他们心里都明白,徐京墨这是打算向李德海下手。
萧谙支着头,垂下眼去看那份供书,十二旒晃动不歇,令人琢磨不透皇帝喜怒。过许久,萧谙才开口:“朕以为徐相所言极是,众卿以为呢?”
徐京墨之意毫不遮掩,此时事关重大,且不论朝堂之上大半都是徐府幕僚,就算是清流派臣子,也是断不愿此时做出头候鸟。如此来,李德海和裴修也确实私下勾结,这些年来做不少事情,如今证据确凿,想再翻身也不能。
“既然众卿都没什异议,就依徐相所言,即刻将李德海押入诏狱,择日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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