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念头闪过徐京墨思绪间——以薛郁和季珩关系来看,这件事大概率还能与季珩搭得上关系。
不知道这算是试探,还是宣战?徐京墨想着,伸手将信移到炭盆上方,松手,信纸便轻飘飘地落下,很快便被火舌吞噬,有关李庆身世在火中化成团黑灰,只言片语都不曾留下。
…………
皇帝诞辰是在十月底,徐京墨刻意不去想这件事,但每日夜深无人时,他还是会从枕下摸出那块血玉,执刀雕上两笔。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心理,雕完
查些日子,李庆事情有下落。徐京墨手中密信上写道,李庆两年前还生活在个边陲小城,他是荣家支系孩子,算是荣钟远方亲戚孙辈。这孩子父亲好赌,将家产败个精光后还欠大笔债,整日被人追债。李庆就是在这样处境中,被人花点小钱买到手,被哄骗着进宫净身,之后就被送到李德海手下当差去。
这花钱买下李庆人,徐京墨探子没能没查到究竟是谁,据李庆父亲回忆,是个带着面具高个男人。不过,探子追查到是位都侯将李庆带入宫中,此人还有层身份,那便是卫尉卿女婿。这下事情便有趣起来,谁不知道卫尉卿目前是薛太尉跟前红人,在清流派中也颇有名望。
徐京墨已早有猜测,因此并不感到惊讶,他捏着薄纸来回晃晃,心道这事果然与清流派脱不干系。
早几年他与太尉尚不至于水火难容,只是两人年岁相差甚大,政见难以相合,再加上徐京墨确实有心将太尉手中兵权点点收回来,两人便闹得越来越僵。朝中臣子们大多选择站队,于是便自然而然形成以徐京墨为首权臣派和以薛太尉为首清流派。
近年来党争直打得火热,清流派*员自然是将徐京墨看作眼中钉、肉中刺,想着办法给他人下绊子,早不是件稀奇事。只要有人地方,就会充满勾心斗角、尔虞诈……权利中心被分为二,大衍朝堂之上,风云从未有过刻停歇。
薛太尉乃天下武官之首,曾为大衍立下汗马功劳,只是他过知天命岁数,又有年轻时在战场积下沉疴缠身,多少有些力不从心,于是干脆隐身于幕后,扶植他嫡子薛郁立身于清流派。
这位小薛大人长袖善舞,在薛太尉授意下,很快站稳脚,成为清流派中新中流砥柱。武举重开之事,便是薛郁极力主张,联合群臣对皇帝施压,逼得皇帝不得不采纳这个意见。
徐京墨揉揉胀痛太阳穴,许久才轻轻叹出口气,在这无人书房中,他终于放任自己流露出丝倦态。在请辞离开上京之前,薛郁是绝对在徐京墨安置清单中排在前列。
这两年清流派声势逐渐壮大,连徐京墨都不得不承认,这些武将已经对他产生威胁。若是他不将这群手握重兵清流派处理妥善便走之,恐怕等清流派独大时,这些年来支持他大臣都会步履维艰,而萧谙处境也会变得被动起来。
不过……徐京墨眯眯眼,忽然想起这些武将世家关系来,在上京之中,以薛、季、吴、卫四家为首。而薛家与季家向来交往甚密,两家祖上便是个军营出身,薛太尉还曾想将妹妹嫁给季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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