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谙诧异地回头,他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下人来执灯,万万没想到徐京墨竟会来找他。徐京墨面容在夜色中有些模糊,但他身上散发着那种无所不能包容与温柔,宛如让萧谙在秋夜里浮下大白,让他浑身都热起来。
“你还问?”徐京墨已经许久没有如此和缓地与他说话,萧谙心里委屈下都翻涌上来。
徐京墨故作惊讶地道:“陛下这是何意?”
“今日好歹是诞辰,哥哥就送这敷衍贺礼?”萧谙猛地站起身,向前步紧紧贴上徐京墨身体,同迫近,还有他身上那浓烈青竹信香,“未免太没诚心。”
徐京墨有些头晕,却没有与萧谙拉开距离,他放任着自己沉醉于这片竹香瘴,终归这也是他最后次放纵
后总会悄悄打扫干净玉屑,绝不让人知晓……转眼,便到十月二十六日,而徐京墨所雕之物,终于落下最后道,已然完成。
徐京墨已许久不亲自做篆刻这种小事,手艺略有生疏,不过他手法主讲个随心,不太在意细枝末节。亏得徐相书画皆有大成,雕出来小章才没有与想象中相差过大。
时辰也差不多,徐京墨本想换个喜庆些打扮为小皇帝贺生,但当他打开柜子,发现里面除朝服以外都是玄色衣裳,时间也有些尴尬。最后,他挑件云袖长袍,这件算是为数不多有些繁复,墨色下摆以银线铺绣大片翠竹,摆动间流光满盈,很是惹眼。
皇宫中早就摆起盛大宴席,宫中处处洋溢着喜气,毕竟皇宫中没有后妃和皇子,年到头来这样热闹操办日子可不多,除年节便只剩下皇帝诞辰。
设宴宫殿门口有太监记录着*员送来贺礼,徐京墨从府中私库中点玉观音座、珊瑚树颗,装在宝匣中当作贺礼给太监,这些都是他明面上作为丞相送给皇帝贺礼,而徐京墨要送给萧谙礼物,此时正静静地躺在他袖中口袋中。
丞相落座不久,皇帝很快也到,臣子们纷纷行跪拜大礼,为皇帝献上祝寿之词。萧谙百无聊赖,悄悄命人拿来礼单,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他翻到徐京墨名字,见那上面只写两样看起来随手挑贺礼,难免有些失落,扭头又见徐京墨正抬手饮酒,目光紧紧追随着在殿中献舞舞姬,顿时笑意尽失,味同嚼蜡。
群狐媚子献什破舞,难看死……萧谙忿忿这样想着,又暗下决心,明年开始,他生辰宴通通不许献舞!谁来都不行!
宫宴进行大半,皇帝先离场,徐京墨暗叹口气,于是也认命地站起身,找个理由也跟着离席,打算去找萧谙。过几日就到立冬,夜风带更深凉意,轻易便将徐京墨单薄衣衫吹透,他不由打个冷颤,有些后悔没将容音为他准备大氅带上。
刚已询问过宫人,得知皇帝独自人去观澜亭,那地方不远,徐京墨沿着宫墙慢慢走过去,不多时就走到。
偌大亭中,只有萧谙孤零零地坐在其中,寂寥得几乎与夜幕融为体。他背影看起来格外萧瑟,看得徐京墨心里莫名有几分发闷。他上前几步,声音也不由得放柔些:“今日是你诞辰,怎个人坐在这里?是谁惹陛下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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