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墨回过神来,见面前皇帝还在等待他回答,他缓声道:“依臣之见,此时事关重大,非是臣言可谏。更何况此时牵扯甚广,于公于私臣都不好再答这个问题……这次,还请陛下自己抉择吧。”
萧谙不置可否,却不再追问下去,显然是很吃徐京墨这套以退为进说法。徐京墨心下冷笑,亲自将皇帝送出去,又拎着壶给自己倒杯茶,捧在手心,许久才啜饮口。
他有些想笑,可又着实笑不出来。
不知道什时候,他和萧谙竟变成这模样,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
平心而论,他不想与皇帝发展成这样,好似非要在朝堂上拼个你死活……可历朝历代,皇帝与丞相之间便是矛盾体,互相抑制,此消彼长。
,才见徐京墨点他道:“沈廷尉,你有何见解?”
“回丞相,对这位将军人选,还需再想想,不过有件事是可以确定,那便是这位出征将军人选,必须是们人。”
沈霜皮肤格外白皙,因此笑起来更显得唇红齿白,看得人赏心悦目,“陛下重开武举,表面上是被清流所迫,实则这次是站在清流身后,想借此断去们军备力量。太尉乃武官之首,们与其相比本就有天然劣势,若是这次再被他们拿去这项功劳,陛下心中天平怕是要失衡……”
他从腰间抽出扇子,用扇头重重敲打在桌上,惊得众人心头跳。只听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却是字字敲打在各位心间:“陛下若是动手,大人们可还能安坐?帝王怒便是流血千里,想在座诸位不会愿意看到那场面。”
徐京墨支着头,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打着,惹得众人都侧目看去。许久之后,徐京墨才开口缓缓说道:“陛下现在对已生戒心,时机不好,恐怕不能直接推选们自己人。”
他是想立刻就放下这切,赶紧找个世外桃源逍遥余生,然而萧谙如今多疑又善变,他反倒在离开前不敢将权势放手太过,否则若是皇帝哪天想对他动手,他便只能如同俎上鱼肉,任人宰割……那滋味想必不会太好。
他虽喜爱萧谙、乐意惯着小孩,但并不意味着他愿意将命都豁出去。
徐京墨长叹声,有些疲倦地想,
他心里已经有几个大致人选,于是对众人说道:“这个位置,首先需要个有能力担负场胜仗人,若是此战输,那切所谓‘好处’,便都成空,甚至还会引火上身。”
“其次,这个人必须看起来不归属于任何派,最好是与们无关人,但他必须又能被拉拢过来,愿意供本相驱驰效力。只要满足以上两个条件即可,剩下,就是本相为他铺好条坦途大道,保他定能拿到这次委派。”
徐京墨顿,而后吩咐道:“也请诸位大人多对此事上些心,三日为期,各位大人尽快推举合适人选,以密信发至府上即可。”
处理好事情后,徐京墨与众人起用午饭,这间名为聚星阁酒楼是徐府名下,因此徐京墨很是放心。他们议事阁间从不对外开放,外人根本不知道其中还有这样间房。
为装作是去酒楼寻欢,临走时徐京墨还特意向楼里姑娘讨点水粉蹭在袖子上,这才算套戏做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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