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墨喉结轻轻滚,而后从旁边侍从手中拿把纸伞,在雪中轻轻撑开,朝那人走去。
伞移到青年头顶,冰冷雪意止住,萧谙视线下移,却对上双更是寒凉眼。
萧谙不由恍惚起来,他想起曾有双手,为他撑起伞,挡住外面所有风雪,牵着他走过漫长来时路。可也是这双手,将他身边亲近之人个个杀光,为大权在握不择手段,谁挡他路,下场都只有死路条。
徐京墨就如同支长满刺蔷薇花,他高高开在枝头,任谁都心向往之。可若是动想要握紧他、采撷他念头,就会发现越是凑近,越会被花茎上刺扎满手伤痕。
他惧怕徐京墨,更惧怕若是自己挡在徐京墨路上,徐京墨样可以眼也不眨,毫不留情地将他抹去……
另边,萧谙再三纠结后,终究还是没将人抱进宫里去,只把季珩抱回将军府,命御医从宫中前来诊治。
季珩受这样顿磋磨,当即就发高热,不住地说起胡话来,会儿扯着萧谙袖子连连说会保护你,会儿又哭着说陛下救,弄得萧谙心里也极为愧疚,直陪在季珩床边。
这高热久久不退,连灌几碗汤药都没用,季珩躺在汗湿被子里,半夜更是惊厥过去,萧谙陪到第二日清晨,实在是到要入宫上朝时辰,他才从将军府离开。
萧谙走时仍放心不下,特意叫下人仔细照看着,可他也没料到,在前脚踏出将军府后,季珩便睁开眼。
季珩腿上还敷着厚厚层热草药,热还没完全退去,面色可以用惨白来形容。饶是如此,他也挣扎着坐起来,唤来手下,要他们将昨日之事尽快在京中散播出去。
“哥哥还真是和以前样。”
如以前样……看似有情却无情。
“陛下。”徐京墨听出他话外之音,他轻轻勾起唇角,伸出只瘦削手,轻轻拢紧萧谙右肩滑落大氅,“臣不过是在其位谋其职。”
“那日,……”
徐京墨微凉指尖蹭过萧谙颈侧,令萧谙喉间无端生出股痒意,萧谙用力闭闭眼,又听徐京墨打断他话:“陛下那日话,臣已听清楚。以后,就算看陛下面子,臣也会
这是徐京墨亲手为他送上机会……他又岂能错过?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季家公子受伤,可能无法参加武举消息在上京流传开来,引得清流与武生们极为不满,而后越传越是离谱,最后竟连徐京墨对季珩施加私刑致季珩伤残,故意使季家没落这样谣言都涌现出来。
徐京墨猜到这些消息是来自将军府,他懒得理会这种小动作,但此事很快在有心发酵下闹得沸沸扬扬。这下,使得上京之中,大到臣子小至百姓,无不晓丞相对季珩针对与憎恶,世人都知丞相这番彻底与季家结仇。
流言蜚语到底对丞相名声还是有些影响,就算徐京墨能忍受,他亲信们也不能放任,纷纷来私下劝他,不要此事闹得这样僵,还是有时间去将军府看看,至少面子上还是要与季家过得去些。
这日,廷议刚结束,天上又落细雪。徐京墨仍在思衬着是否要去看望季珩,不经意抬眼间,看见纷飞雪幕中,有穿着鹤羽大氅人在宫墙前静静立着,显然是等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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