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墨冷冷笑下,没再搭话。片刻后,他从袖中取那道圣旨掷在萧谙旁边桌子上,含霜夹雪地问道:“若是不放心臣下
这道旨意从明面上看似乎是汪赞高升,实则不然,执金吾虽看上去官职更大些,但未必有羽林军统领好,个是京师之军,个却是天子亲卫,这两者在皇帝心中地位孰轻孰重,自不必多说……这道旨意对汪赞来说,分明是明升暗降,而这切,恐怕都只是为给季珩让路。
汪赞此人是他亲手提拔上来,自然是极为看重这人才干与忠心。当年要他接任羽林军,也是因为他知道汪赞本性至纯,会像他待萧谙般忠诚,绝不会生出不臣之心,加害皇帝。
而这道旨意意思很明确——比起他人来说,皇帝更愿意将安危交给季珩。
这不仅是种猜疑,更是皇帝收拢权利做法,这同样代表着,皇帝正在点点重新掌控话语权,不愿再受制于人。
想到这里,坐在马车里徐京墨不由搓搓骨节,而后挑开帘子,远眺着前方宫墙。徐京墨心里生出多个猜测来,时间,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心里到底希望是哪个成真。
否绝对忠诚于皇帝,是直接与皇帝性命挂钩,皇帝必须确保他是自己人,否则便是整日提着脑袋睡觉,永不得睡上个安稳觉。
季珩知晓他顶替汪赞做羽林军统领,意味着他直接将徐京墨好不容易安插在宫中势力拔除,那必定会惹火徐京墨。可此事若成,必会为所有清流灌下强心药,更何况,皇帝需要他,那他便是刀山火海也是下得。
“蒙陛下厚恩。”
季珩深深地望着萧谙,在心中暗暗想道,萧谙,既说会留在上京护你周全,便是前方是粉身碎骨无归路,也不会惧怕。
…………
宫墙内,暖阁中,萧谙不由打个喷嚏。他边念叨着是谁在想,以便拿起根干蚯蚓逗弄笼中八哥。
他是在等徐京墨。
萧谙知道,以徐京墨脾性,看到那道圣旨必定会来宫中找他问罪——而他早在亲笔勾季珩做武科状元时,便已想好应对之策,只静待人来。
徐京墨打开暖阁大门,便听见声嘹亮清脆“徐相吉祥”,他踏进暖阁,果然见到萧谙和那只惹人厌黑玩意,登时嘲讽道:“这小畜生还活着呢?”
萧谙摸摸八哥头,笑着回:“你看它多聪明啊,不过教会都会给徐相请安,朕可舍不得杀它。”
相府中,徐京墨刚处理完今日政务,打算命人将信件拿来稍作浏览时,宫中忽然下道旨意。
丞相为百官之首,有封驳谏争之权,是而皇帝命人拟好圣旨后,须得先差人送至相府给徐京墨过目,而后才能盖玺,交给相应部下执行。然而,若是徐京墨觉得不妥,他可写上意见并直接驳回,即便是天大圣意,也是绕不过这关。
而今日这道旨意下得如此急,又凑巧是发布武举结果第二日,徐京墨隐隐觉得此事定有蹊跷。
而当他打开圣旨,看到上面写着要调任汪赞去做执金吾亲率京师北军,掌京师徼循,而羽林军则交由新任武科状元季珩统领时,当即便气得将桌上玉竹涮笔筒扫到地上,恨不得那是萧谙脑子。
“阿盛,备车,要立即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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