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徐京墨从牙关中挤出两个字来。
萧谙这才露出些笑意来,他将人揽在怀里,被瞪也不松手,带着人往屋里去。徐京墨时心急,当门掩上时候呛到口风,不住地咳嗽起来。萧谙见状要去扶他,却被徐京墨手挥开,只听他断断续续地道:“咳咳……贺文程……现在在哪?是生……咳咳咳,还是死?”
这块玉佩虽然不是什罕见珍宝,徐京墨却知道它来历,这是贺文程娘死前送给他,贺文程向珍惜此物,日日佩戴在身上,若是没有出事,是断不可能将它交给他人。
萧谙眯眯眼,却没有急着回答,他回想起此物来源,时间,也不由暗自感慨。
这事还要前日说起。
帝,说实话叶拂衣倒也没那怕,他与常人对命这东西看法向来不同,谁叫他出生前在娘胎里就带病根,大夫都断言他活不过二十岁呢。与他而言,世上大多事与他而言不过浮眼云烟,不值当往心里去。
“回陛下话,是丞相特许草民在府中随意玩乐、不必拘束。”言毕,他又抬头冲萧谙笑笑,颊边立刻显出两个深深梨涡,副人畜无害模样。
这笑容让萧谙立时警铃大作,以过往经历来看,他非常知道徐京墨就吃这套——别看徐京墨看上去无情无心,但实则对上他在意之人防线就放得很低,越是无辜越是能惹徐京墨心里生怜,若真要说起来,他也算是靠这招将徐京墨吃得死死。
可现在,居然出现个妄图要分走徐京墨注意人,他还可能在徐京墨默许下,成为徐京墨生命中第个乾元,那未来是否还要得寸进尺,在徐京墨心里挤占块位置?
想到这里,萧谙心底那无力感觉卷土重来,他简直犹如被放在火上来回翻烤——要说这是什火?那必定就是妒火。
晏城郊外,重山上雪已消融大半,贺文程迟迟等不来回信,被吓得夜夜难眠,惹得宛娘也跟着担心,消瘦不少。贺文程便想着去山上转转看,顺便碰碰运气试着能不能抓点野兔野鸡什,回来给宛娘炖汤补补身子。
只是这去就没有再回来——皇帝在晏城人将他捉,关起来,又扒他身上所有东西,连同封密信快马加鞭送入皇宫中。
这简直是天助萧谙,为他送来份谈判资格,只是还没等他开心太久,就听到丞相将男宠接回府中消息,这
萧谙沉着脸越过叶拂衣,向内院走去,却没想到在外头就被容音拦下,说是相爷身子不适,这几日都不见人。萧谙听就知道是怎回事,又见着容音如此说辞,他知道这肯定是徐京墨吩咐过。
说来说去,徐京墨拒绝意思已经很明显。
他咬牙想,徐京墨不愿见他,他还就偏要勉强,于是从怀中掏出块环形玉佩递给容音,“你把这东西给他看看。”
容音有些为难,但还是拗不过皇帝,只好将东西拿进去。片刻后,徐京墨从房中匆匆而出,他连件外衣都没来得及披,大步流星走到萧谙面前,脸色苍白地问道:“你把贺文程怎?”
萧谙将身上大氅解下,轻轻披在徐京墨瘦削肩头上,而后俯身在徐京墨耳旁,用只有两个人听到音量问他:“哥哥,这回可以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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