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昭紧咬牙关,觉得自己好像被扔到炭火中来回翻烤,煎熬得说不出话来。
萧谙仿佛没有看出尹昭百般纠结,他面无表情地挥退众人,而后站起身理理袖子,在片夜色中,摆驾前往诏狱。
炷香后,天色微微泛白,诏狱迎来第个到访者。
徐京墨睡眠向不大好,加之肩伤难忍,他其实睡得很浅。他被牢门打开时不小动静吵醒,耳中传来过于熟悉脚步,他几乎是立刻就猜出来者身份,只是疲于应对,索性闭着眼继续装睡。
可他忘,正如他熟悉到可以听出脚步声主人,那个人对他入睡模样也样很熟悉。
将军府走水,当夜火势凶猛,尽管众人倾尽全力救火,大火仍是将书房连带个耳房烧个精光。不过好消息是,书房离灵堂较远,这场火并未波及到季珩尸体,只是将军府在如此敏感时节蹊跷起火,属实很难不让人往其他方面联想。
当夜,这个消息就被传至宫中,皇帝震怒,立即叫人调查将军府起火缘由,很快,有个府中侍女声称,在起火书房中看到徐府私卫首领身影——这两日他带着徐府私卫在街上大肆排查,已经引起许多人注意,眼熟阿盛人很多。
听闻这事儿和诏狱里人又扯上关系,萧谙脸色立时就阴沉下来,他并且立刻说话,而是大马金刀地坐回龙椅之上,用手肘支在膝盖上,十指扣合,陷入阵漫长沉默。跪在殿中人不敢抬头,尹昭站在萧谙身后却看得分明,萧谙交握双手用力到骨节泛白,说明他正在竭力隐忍着什。
然而,尹昭却没心情去猜萧谙想法,他听见纵火和阿盛有关,瞬间冷汗都将后背打湿。他这厢正想着要怎开口为阿盛求情,就听萧谙吩咐道:
“徐府私卫胆大包天,如此明目张胆地纵火,实属无法无天……尹昭,朕命你亲率队人马,即刻在京中搜捕,务必将犯事人等缉拿归案。”
静片刻后,徐京墨感到脸上拂过片带有淡香发,如同匹刚上好锦缎般润泽,紧接着,个声音在他耳畔轻轻响起:“到这会儿还要装睡?知道朕为什而来吗?”
徐京墨无可奈何地睁开眼,在模糊光线中对上萧谙满是郁气双眼,很快就挪开视线,勾起唇角讥讽道:“陛下想好要怎折磨?”
“到底是谁在折磨谁……”呢喃般叹息响起,萧谙抬起身,指腹搭在徐京墨额头,并未停留太久,很快就挪开。
徐京墨听他道:“徐京墨,你身在牢中,外头却有那多人为
此话出,对于尹昭不亚于晴天霹雳,他猛地抬头看向萧谙,正撞见萧谙冷冷瞥。
皇帝在用眼神无声地告诫他,此事绝无转圜之地,求情也好,求饶也罢,都不必再开口。
意会到其中深意尹昭不由打个冷颤,饶是他多年陪在皇帝身侧,替皇帝办过不少“私事”,早领悟到帝王之心乃是无情,此刻也不免生出股绝望——他从未向皇帝隐瞒与阿盛事情,皇帝明明什都知道,还要求他亲自将阿盛捉回来!
这到底用意为何?皇帝是愿意让他徇以私情,给阿盛留出条生路,还是在以此事测试他对帝王忠心?
情与忠,难道真只能取舍,不能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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