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将萧谙额间落下碎发拢起,轻轻掖在那人耳后,指尖拂过萧谙鼻梁,让萧谙缕混着梅香酒气钻进萧谙鼻中,他浑身颤,骤然从梦中醒过来。
他呆呆地望着徐京墨未收回手,好半天才捉住那只手,不敢相信如今徐京墨还会与他这般亲密,他喘两下,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刚才,是否对说什?”
徐京墨没抽回手,也没有否认,只
说完这话,萧谙便头扎在胳膊里,醉得不省人事。
徐京墨看着已然睡熟萧谙,瞬间有些恍惚,这张不设防睡颜,总会让徐京墨想起很多往事来。
他太清楚,面前这人,是个两面三刀小骗子,嘴里就没几句真话,切不可轻易听之信之。
可这个人,也是到雨天会钻进他怀里,无事就喜欢趴在他膝头上撒娇少年……此间种种,难道都是假,从不曾有点真心吗?
若是不曾真在意过、爱过,又怎会拥有如此刻骨恨意?
就是最合适人选……”萧谙捂着沉重脑袋,努力将眼前这个人看清楚些,“三公九卿不是世袭官位,但你知道先皇为何定要召你回来,成为新相辅佐吗?”
这还真是困扰徐京墨多年问题,徐京墨不解地追问:“为什?”
“先帝病重之时,曾命太史令进宫卜卦。太史令算出,大衍历代君王少子,太子更是子嗣单薄,有诸多劫难,唯有令主凤命格之人伴于身侧才可破局。这样不仅能保大衍基业,更可成就萧氏千秋万代大业。”
“那个人……是?”
徐京墨听到此处,不由想起多年前明净大师说辞,大师说,他肩上落只九天之凤,当年他并未将此话放在心上。可若真如萧谙所言,这无稽之谈命格之说,恐怕这世上不止有人信。
徐京墨不是喜欢逃避人,他年岁长些,对很多事都看得比萧谙自己更透彻,他不想余生两个人都活在对彼此仇恨里,那样太累,也太放不下。
也许是到要离别时刻,也许是因为他也酒意上头,也许是因为萧谙已经睡熟……此时此刻,他忽然很想将些藏很久心里话,同萧谙讲讲。
说这些,并不是要与萧谙再有什纠葛,他不过是要将压在心底那块旧石搬起,将所有有关前尘东西都清算干净后,付之炬。
“萧谙,其实很讨厌下雨天,阴冷感觉时常让回想起些不太好事,但是和你在起时,心情会没那糟。”
徐京墨顿顿,他望向萧谙目光变得柔和些,他声音轻得仿佛怕是扰醒今夜月色:“其实,早就动不该动心思……”
“是,你原本就是父皇留给人。”萧谙醉得都有些说不清话,手臂伸便趴在桌子上,痴痴地盯着徐京墨瞧,“你相遇,乃是天意。”
徐京墨被荒唐得说不出话来,虽说先帝多信怪力乱神之事直是出名,但他没想到连委任国之相都如此儿戏,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年真病糊涂。
只因太史令道卦,他,萧谙,甚至于整个大衍命运都被搅乱。
鬼神之说,又怎可当真?
半梦半醒间,萧谙双唇微动,自顾自地低语道:“若真有命中注定这说,那你就该是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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