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命相偿?”
萧谙觉得这四个字在他喉咙里灼烧起来,直叫他痛得流下泪来,他凝视着徐京墨双眼,试图从那里找出点不忍或是犹豫,可是没有,点儿都没有。
他哑声问:“哥哥,你为他,竟要与刀剑相向?”
徐京墨嗤笑声,毫不避讳地道:“怎,就许陛下为心上人将下狱、囚禁,却不许护护心上人吗?”
萧谙这时才真正明白,这枚曾扎得徐京墨遍体鳞伤利箭,终于也穿越重重时光,穿透他胸膛。
从弱冠礼开始算起,萧谙正式亲政时间其实不算太长,但年多时间,已足以让他飞速成长。在萧谙步步筹谋下,他已真正成为说不二大衍皇帝,无人胆敢忤逆于他。
对于徐京墨,他爱之切、悔之深,愿意放下切身段,博个徐京墨回头机会,付出任何代价爱他都甘之如饴——毕竟在情之字上,没有人能享有特权。
但,乌舟,他凭什?
萧谙抿着唇,脸色乌沉沉,心中琢磨着该如何悄无声息地处理掉这个麻烦。乌舟将徐京墨带出来,又与徐京墨相处几百天,万徐京墨真对乌舟生情,他又当如何自处?
若说从前,萧谙是带着种自卑和犹疑,不敢相信徐京墨会真心爱上他,那现在萧谙就是害怕——害怕徐京墨当真已经什都放下,更害怕徐京墨已经移情别恋。
身体比意识更快,见到皇帝,多年做暗卫本能使乌舟下意识俯身要跪,片刻后,乌舟猛地反应过来,他早已不再是皇帝暗卫。
他只是个不惜螳臂挡车,也要护在徐京墨身前人。
“配不配应该由他决定,而不是陛下。”
乌舟顶着皇帝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眼神,弯下腰帮徐京墨整理好衣领,“陛下找到这里来,是打算将他抓回去,然后把年前事都重来回吗?”
说到此处,乌舟不由回想起在年前光景。
“季珩不是心上人……”
还未等萧谙将后
不若就此快刀斩乱麻……
萧谙抬手,面无表情地对着身后暗卫下令:“来人,将乌舟拿下,就地格杀。”
这时,不远处传来声低喝:“萧谙,你闹够没有!”
萧谙浑身僵,顺着声音望去,看到脸怒容徐京墨——直闭眼熟睡徐京墨不知什时候醒,他翻身从躺椅上站起来,大步跨到两人中间,毫不犹豫地挡在乌舟身前。
下刻,他抽出袖中小刀抵在萧谙脖颈上,冷冷地道:“你敢动他下试试?他若出什事,会叫你以命相偿!”
那时候,徐京墨被囚于深宫,白日里无所事事,夜里则是被迫侍奉,尽管他从来不怨天尤人,但任谁都看得出,那时徐京墨状态已经不对。
就好像是株将死植物,在漫长时间里无声地枯萎着,却无人听到他求救。
可乌舟听到,乌舟捡起他,费劲千辛万苦才将他带出来,慢慢地养好……乌舟想,既然他重新遇到这个人,有这样机会,他是绝对不会放手。
两人之间,围绕着剑拔弩张气氛,从对视中就可得知,乾元间战争触即发。
萧谙负手而立,周身杀意顿起,字顿地道:“乌舟,朕不会动他,但朕可以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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