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轻响,就在徐京墨要推开房门之时,个浑身酒气人不知从何而来,把从身后搂住他腰。
徐京墨正要挣扎,忽然闻到酒气之下,缕暗暗浮动青竹香,于是手上力道松,就这样任那人不声不响地抱着他。
也不知过多久,身后那人终于趴到他肩上,张口,满是哽咽音色:“哥哥,你同她们在起,玩得可还尽兴?”
还未等徐京墨回答,唇就被只大手捂住。
萧谙似是不愿听到这个答案,他嗓音沙哑,几乎是在哭着求徐京墨:“如果你定要娶妻生子话……给你做妾行不行?”
在贺渝明被处刑那天,徐京墨自请去监刑,对上贺渝明恨毒破口大骂,他心中痛得发颤,居然还能面无神色地举起行刑牌。
那天真是令徐京墨永生难忘,他记得,比毒辣阳光更刺人是,行刑台下那些人看向他眼神——惊疑、嫌恶和害怕。这让他不由回想起,那些在徐府中,被所有人所憎恨时光。
也许在世人眼中,他亲手推舅舅上行刑台,就是个冷血无情、不配为人权相吧。
即便被误解、被嫌恶,徐京墨也习惯沉默以对,他不屑于解释,更不会为之后悔。
可就在今日,徐京墨在这个经历过无数次噩梦中,第次梦到行刑台下,有稚童恶狠狠地盯着他,其目光之狠毒,好似要将他拆骨剥皮,直看得徐京墨遍体生寒。
终于下狠心,进宫请圣旨,褫夺贺渝明官职,将人打入诏狱,听候问审和发落。
徐京墨亲自清点贺府自为官以来所有账目,其中搜到本暗账,里面全是这些年来贺渝明中饱私囊记录,数目大得惊人,就连徐京墨看到也不由倒吸口凉气。
期间无数人求登丞相府,都是要给贺公说情,徐京墨心里明白,这些人实则是更怕之后也要被清算重罚,于是干脆闭门谢客,通通不见。
在将贺渝明所有罪行列出后,徐京墨亲自写本奏疏呈给皇帝,他言明这件事自己也有错,以账目核对贪墨金额后,若是贺渝明家产所不能偿还,便由他来补足。
在自请罪过后,徐京墨上请皇帝,在金殿之下判贺公五马分尸酷刑——这是他以义割恩决心,更是他敲打在朝臣头上记响锤。
那会是……沈霜沐吗?
“主子,主子……”
熟悉声音将徐京墨从梦中唤醒,他浑身大汗地醒来,对上阿盛担忧眼。
“没事。”徐京墨虽是这样说着,却还是坐好会儿,才下马车。
他有些魂不守舍地向府内走去,月夜下,徐府中片寂静,连平时吵闹蝉声都消不少。
这桩案子,史称“贺公案”。
那是徐京墨生之中,最难次抉择。
他选择大衍江山,选择清肃晦暗朝堂,也选择割舍往昔恩情,将所有骂名皆背负于人之身。
为大衍山河清明,他决不能因个人恩义而徇私枉法、姑息养*。
这是他不能回头条路,也是他注定孤身人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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