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相遇起,两个人认识也有足足十四年。情不知何起,纠纠缠缠,走到今天这步,秦纵总归是念着旧情,
眼前场景模糊起来,不只是因为泪水充盈眼眶,还是剧烈疼痛令人眼花,总之——他看不到秦纵神情。
头上血汩汩流下,将谢春飞苍白脸划得支离破碎。
在最后昏迷前时刻,他忍不住想,秦纵这个时候,到底是焦急,还是……快意呢?
谢春飞没有想过他还能再睁开眼。
他头上伤已经被处理好,包上干净细布,只是还在隐隐作痛。秦纵坐在他床边,脸埋在阴影里,叫人看不清他神情。
秦纵垂眼看着他——他在发抖。
“你……”
谢春飞似乎陷进可怕梦魇中,拼命蜷缩着身子,眼睛里已经聚起湿意。
在秦纵记忆中——谢春飞并不是个爱哭人,在他尚且年幼之时,即便重疾复发,喘息不顺,连床都起不来时候,他也只是向秦纵展示个苍白安抚笑容来。
但最近……他似乎,常常看到谢春飞眼泪。
谢春飞回到房间里,钻进被子里,蒙住头,昏昏沉沉地睡去。
他不想醒,不想面对现实。
但是偏偏有人不让他如愿。
秦纵站在他床前,将被子用力扯开,冷声道:“起来,吃饭。”
阵冷意贴着皮肤入骨,谢春飞半梦半醒地拒绝道:“不想吃。”
谢春飞没有动,倒是秦纵先开口:“谢春飞,你就这恨?”
谢春飞摇摇头,没有出声。
他确实不恨他,只是他也没办法再继续爱秦纵。
“你走吧,们还是不要互相折磨,彼此留个清净,”秦纵顿下,目光落在谢春飞头上白布透出血色上,心里阵酸楚,“在城西鹤居亭旁买间宅子,你明儿个就搬去吧。”
谢春飞震下,他抓着被子边缘,好久才明白秦纵话里意思,最后笑笑,温声道:“谢谢,秦纵。”
这些眼泪似乎像是粒粒尖锐玻璃,落在谢春飞脸上,划却是他心脏。
他俯下身想去亲在谢春飞眼角,将他泪吻去,可谢春飞却偏头,躲开那两片薄唇。
“阿纵……”谢春飞惨笑道,“你放过吧,求求你……错……求求你,不要这样折磨。”
他像是只濒死天鹅,凄楚地望眼秦纵,然后趁着秦纵愣神之际挣脱那只手,拼尽全力在床头雕花撞!
随着声闷响,剧烈疼痛令谢春飞露出解脱般笑容。
秦纵眉头拧起来,他声音里多添份严肃:“你已经天没吃东西,这样不行。”
谢春飞睫毛颤颤,掀开眼帘下是双盛满痛苦眸子,它流露出美丽而哀伤光影,让人看得心惊:“吃不下。”
秦纵心里无端冒上阵烦躁,这种烦躁在漫长黑暗与沉默中发酵成熊熊怒火,他伸手扼住谢春飞纤细脖颈,欺身压上去:“你这有精力,那就留着伺候!”
谢春飞脑子里那些拼命想要遗忘甜腻喘息和炙热呻吟再次出现在脑海中,令胃部泛上阵尖锐疼痛与恶心,从胸口溢散至喉咙。
于是他拼命地挣扎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尖叫着躲避秦纵亲吻:“你走开!你走!不要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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