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怒视着商四,怒意在那双干净眸子里显得尤为纯粹。然而他拳头握紧,指尖轻颤着,却抿着唇不说话。气氛有些僵持,商四支着下巴,饶有兴味地说:“怎不说话?以为你要骂呢。”
“打不过你。”陆知非理由很朴素。
“所以你就默认行为?”
“你对错跟对错好像不样,争辩也没有用。”
哟,还是拐着弯儿骂人呢。
陆知非:“……”
商四却忽然拍拍手,“不错啊,这是老相好前来劫法场吗?个人类,很好。吴羌羌,百年不见你又长本事啊。不过这总比你上个找好多,至少还敢出现在面前。”
“四爷、四爷你听说啊,跟他不熟,真不是你想那样!”吴羌羌急忙解释,解释着解释着,又老脸红,“哎哟四爷你说那个都是前前前前前前前前……前男友啦,现在眼光可好,真!”
商四深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要心如止水,然后平静、温和地问:“不是说让你们把她头给老子铡掉吗?为什她嘴还能说话?嗯?”
大魔王真要动怒,其他人赶紧把吴羌羌架到龙头铡上。陆知非这才看清楚,他们刚刚唱是铡美案。
水珠从陆知非湿哒哒头发上掉落,嘀嗒、嘀嗒,衬得周围此刻极其安静。
诡异安静。
未知世界,陌生男人,都太危险。
陆知非大半边身子还泡在水里,却忘动弹。因为那个男人眼神太慑人心魄,明明那眼角还带着笑,但你看着那黑色瞳仁,却已经感觉黑云压境、遮天蔽日。
你灵魂在颤栗,忍不住想跪下臣服。
商四再次上下打量他几眼,眼前这人真是镇静得出奇。既没有对他横加指责表现得好像很大无畏很正义,好像这样做商四就会被震慑然后羞愧得放过他样,也没有直接服软,跪下来抱他大腿。
好像
但这不是重点。
陆知非赶紧从水里爬上来,“请等等!”
“放心,还没轮到你呢。”商四瞄他眼,茶壶往后抛,稳稳落在身后撑伞那人手里,而后眸光冷,“斩。”
“住手,这件事不能怪她!是拜托她帮忙!”陆知非心急,然而卡嚓声音接着他话响起,近得仿佛就在他耳边,他甚至还听到鲜血喷涌,头颅落地声音。
他全身僵硬地回头,就见戏台上片鲜血淋漓,吴羌羌已经身首两处,被斩下头颅上两只眼睛瞪得大大。陆知非心,瞬间跌入谷底,好像全身温度都被抽走,只剩下无边寒意。
陆知非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默默地抵抗着这种让人极度不悦感觉。可下秒,铺天盖地压力骤然消退,仿佛从不曾存在过。
那个男人抬眼,看向戏台,挑眉,“还愣着干什?铡下去啊!今天不把她脑袋铡下来给老子当酒壶,你们就自己把自己脑袋拧下来!”
紧接着,个熟悉声音传来,“四爷、四爷错,你别铡头啦,再长个头要好久,呜呜呜呜……”
陆知非霍然回头,就见戏台上那个像犯人样被反剪双手女人,不就是吴羌羌!四爷?商四?是因为那本书事吗?
吴羌羌也在泪眼婆娑里看到陆知非,这下可好,“你怎跑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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