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
觉悟？
陆知非不由想起老家大宅子里那棵巨大
银杏树，他想起自己曾经窝在那茂密枝叶间安睡，那些柔软金黄叶子轻轻拢着他，那是世界上最温暖怀抱。
他就窝在那个怀抱里，拨开树叶缝隙看这世界，
个人与妖共存奇妙世界。在那个世界里，过路刺猬会把背上苹果摘给他吃，飞鸟背上时常坐着个精灵般小人，他们还会唱歌。
还有他从未见过昆仑山大雪，据说那里曾经埋葬
条龙。
商四又说：“唉，年轻人就是冲动，你都不问清楚
为什
要惩罚吴羌羌，就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该说你傻呢？还是单纯呢？”
陆知非：“……”
商四又话锋转，“不过也确实是因为你。”
陆知非告诉自己要冷静、克制，再克制。
“言归正传，你从书斋带走那本书呢？”商四终于稍稍正色，“书斋书不能流落在外，那会给你带来灾厄。”
还有点儿意思。
但其实陆知非很紧张，只是他紧张和害怕很少外露，马晏晏说他这叫‘老神在在’。而此时此刻面对杀妖不眨眼大魔王，他只能转移自己注意力来壮胆。
比如，商四身上穿那件红色大袖上，用黑色和金色线绣只不知名神兽，而此时这只神兽正跟他主人样盯着他看。左看看，又看看，躺着看，侧着看，刻都不停歇。
陆知非头皮发麻，深吸口气，说：“刚才吴羌羌说，她头还能再长出来。如果可以，想请您网开面，无论有什是能做，都会尽力去做。”
闻言，商四和他多动症神兽起看他，左看看，右看看，憋半天，然后忽然爆发出阵畅快、蔫坏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玩儿，哎哟眼泪都出来……”
还有繁华都市某个奇妙旅馆，据说它老板娘是这世上最后位雨师。
小时候他不懂事，向往过那个奇妙世
“你全都知道？”
“那是东西，自然知道它去处。”商四说道：“包括你想要开眼事情，那个小道士说得没错，走书斋这条路子对你来说是最好。”
小道士？道士今年四十有余，陆知非看着商四顶多三十岁脸，默默吞下自己心里违和感，诚恳地说道：“那可以继续去书斋看书吗？保证不会再把里面书不小心带出去……”
诶，等等！书呢？！陆知非摸身上，没有！他刚刚掉进水里，那本书肯定也跟着掉进去！
他转过身，就见偌大片荷花池，静悄悄。背后，商四慢悠悠声音传来，“人类，天下没有嗟来之食，如果你没有足够决心和为之付出代价觉悟，就最好不要求帮忙。”
陆知非看他在宽大太师椅上笑到打滚，看到他神兽在他衣服上打滚，说实话，是有点懵逼。
还是帮商四撑着伞那个青年小厮指指戏台，摆摆手，并投来个无奈、略带抱歉笑容，陆知非才稍微有点回过味来。
被耍，刚才那血腥场景多半是幻术。
商四笑够，又扶着椅背施施然坐起来，不过坐也没个正形，盘着腿支着下巴，问：“你刚才说无论什你都会去做？”
陆知非抿着嘴不说话，他已经很克制，千万不要逼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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