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如此不幸,年纪轻轻就要终生守寡,想不到夫君尸骨未寒,他族人就来谋夺家产,还把这样污名栽到自己头上,自己势单力薄,今后要如何在这个大家族中活下去?
时悲从中来,韩幼娘忍不住俏目含泪道:“好!好!好!钱玉莲投江全节,留名万古,韩幼娘又何惜此身,这便随夫君去罢,也免得受你这小人之气。”
小姑娘说罢拧转身,就要头碰死在丈夫棺上。杨老太爷吓跳,这韩幼娘父亲身好武艺,十里八乡莫不知闻,今日人家夫婿刚死,自己上门逼夺家财原本就理屈,若是逼得她碰棺而死,这事儿传出去,不但乡邻们要非议,她父亲又岂肯甘休?
他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喊道:“快,快拦住她!”
可是韩幼娘身手俐落,又是声落即动,众人相拦已来不及,她已冲到棺材前,觑准棺材角就要头碰下去。
到现在也再说不上个媳妇儿,四十出头人,还是光棍根。
他堂弟杨凌,也就是郑少鹏附身这个秀才,今年刚娶这个杨韩氏,本名叫做韩幼娘,是远近闻名漂亮女子,人说深山育俊鸟,柴屋出佳丽,真是点不假。
杨凌抱病操办婚事,想借成亲冲喜,结果连媳妇儿盖头都没来得及揭,就病情加重、卧床不起。杨泉借口探看兄弟,多次上门来勾勾搭搭,结果都被韩幼娘赶出去。
要不是这位弟媳妇是猎人王女儿,有身好武艺,他用强心都有。
以他想来,夺她田地,控制她生活来路,假以时日要得她这个才十五岁苦命小寡妇身心,便也不难。
便在这时,她蓦地自己停下脚步,瞪大眼睛骇然看着棺材。这口薄棺尚未钉棺盖,以便供人吊唁,现在那棺盖竟然
杨泉正站在旁,贪婪地盯视着穿身孝服、逾发显得娇媚动人弟媳妇儿,听她这话竟将父亲噎回去,无赖脾气顿时发作,忍不住跳出来道:“韩幼娘,你年纪轻轻,靠什维持这个家?爹这也是番好意,莫要你到时过不下去,做出有辱杨家门风事儿来。”
韩幼娘年纪虽幼,却极是刚烈,闻言拂袖而立,蛾眉倒竖,冷冽冽地道:“奴家知书答礼、守志终身。自入杨家门来,每日衣不解带侍奉夫君,哪有半点有失妇德地方?杨氏族大,纵有三两不肖子孙,也断断不会出自家!”
杨泉听她讽刺自己,不禁恼羞怒,破口大骂道:“你这小贱人,凌弟是杨家唯考中秀才人,杨家光宗耀祖,全指着凌弟呢,要不是你八字硬剋死他,他年轻轻、身子向硬朗,怎会说死就死?”
说女人剋死丈夫,那还真是既无法辩白、又无法承当罪名,韩幼娘性子刚烈,被这无赖杀人不见血软刀子激,气得浑身发抖。移目望去,丈夫这门本来就人丁单薄,在场都是叔叔家直系亲人,这些人个个都是副阴阳怪气表情,那冷漠可憎眼神像根根针扎进她心里。
委曲、悲伤、愤怒涌上心头:嫁个丈夫,从见到他第面,就是躺在床上等死模样,虽然谈不上什感情,可是从而终理念使她嫁衣未曾脱下,便忙着请医生、抓药、变卖家产为丈夫治病,衣不解带地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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