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汗把,谦虚道:“大人过誉,下官只是介秀才,能为太子侍读,已是惶恐,岂敢再有奢望?”
张绣微笑道:“英雄不怕出身低,何况……你可知当今太子太傅、侍讲,均是大学士、学士出身,但是太子读书,身边从无个侍读。如今太子偏偏喜欢你,央陛下召你进京,东宫厚爱你,陛下厚爱东宫,那便是陛下厚爱你。明日晋见,陛下将赐你同进士出身,以后不可再以秀才自称。”
杨凌吃吃地道:“大人,下官愚昧,尚不知……下官个小小鸡鸣驿丞,何以上达天听,竟然得以进京侍读呢?”
张绣听哈哈大笑,乐不可支地拍案道:“上达天听?岂止是上达天听?你虽身在僻远,但你可知如今兵部、工部、三法司衙门、内官衙门、监察院、五军都督府正在转着圈儿地打架,半个北京城官儿都被绕进去,全因你杨同知而起?”
杨凌听大吃惊,失声道:“什?!”
请随下官来,先去见过提督大人。”
杨凌拱拱手,随着这位外籍锦衣卫绕过大厅,长廊两侧全是间间房间,于永引领着杨凌来到处房门前,打开房门笑吟吟地道:“大人请进。”
杨凌颔首谢过,跨进门去,只见房中巨烛悬于四壁,照得室内通明,位身着便衣儒服中年男子微笑着坐于案后,见他进来,刚刚放下手中卷书卷。
杨凌情知这人必是锦衣卫最高首领张绣张大人,连忙上前单膝下跪行个军礼道:“下官杨凌参见提督大人。”
张绣眯着眼打量他番,满意地笑道:“好,果然年少有为,杨同知坐吧,勿需客气。”杨凌也偷偷打量这位张大人,这位大人年约五旬,神色和气,文质彬彬,从模样上丝毫看不出权柄在握,掌人生死气势。
门口于永拱手道:“提督大人,杨大人,下官先行告退。”说着向杨凌和善地笑,轻轻关上房门。
张绣见他神色奇怪,呵呵笑道:“于永是色目人后裔,据说老家在什莱茵河地方,原来还是当地贵族。元朝大军西征时掳回上万金发碧眼奴隶,其中就有他祖先。如今居住在京师里像他这样还有千余户人家。”
杨凌这才释然,张绣似乎对杨凌颇为满意,微笑道:“杨同知表人才,又兼学识出众,进百嬉园,定能够得到重用,甚好,甚好!”
杨凌讶道:“百嬉园?大人,这……是个什所在?”
张绣窒,哑然失笑道:“呵呵,是本官口误,咳咳,这个……当今太子年幼,呃……喜欢些新奇玩意儿,东宫里嘛……这个……呵呵,朝中王公大臣们常称东宫为百嬉园,本官也是时说顺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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