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想到这儿不由如坐针毡,对个心想往上爬人来说,这样机缘、这样靠山自然是百年难得遇,只是如此来,他这个小小侍读不免要成为另些人眼中钉、肉中刺,想要安安逸逸地过上两年谈何容易?
杨凌想明白其中关节,不由惊慌道:“承蒙大人抬爱,只是下官……下官年纪轻轻,恐怕有负大人所托呀。”
张绣眼神定定地瞧他半晌,直看得杨凌心头泛起阵阵寒意,张绣才莞尔笑,眼睛翻淡淡地道:“这世上,最大便是天子,只要在天子身边,任何事都不是不可能。”
他微微笑,说道:“谈到西厂,倒想起件事来,成化三年,南蛮作乱,襄城伯李瑾、尚书程信督师招讨,扫平叛乱后,俘获男女无算,他们将众奴隶带回京城分赠王候。这群奴隶中有个姓汪男子、个姓纪女童
,索你贴子去,看后便向陛下伸手要人,要你进京侍读,呵呵呵……”
张绣笑罢,脸容整道:“这些官们罗圈架与锦衣卫并无干系,本督今日特意召见你,你可知其中原由?”
杨凌道:“还请大人明示。”
张绣沉吟道:“咱们锦衣卫,刑侦文武百官、天下士民,独立于三司之外。而东厂,则负责监督百官及锦衣卫,北镇抚司每有重大诏狱,东厂都要派人旁听审案,说起来,职权犹在咱们锦衣卫之上。”
杨凌不知他说这些做什,心中不免有些莫名其妙,只听张绣继续道:“然而锦衣卫中有许多功臣勋卿后人任职,再加上东厂许多*员都是从锦衣卫中招纳军官,所以东厂与锦衣卫,可以说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真要论起实力,锦衣卫未必便怕东厂,幸好们厂卫相处向融洽,从来不曾有过隔阂。”
张绣瞥他眼,说道:“自去年岁末以来,陛下渐感龙体不适……近日,陛下有意重开西厂,职司监督东厂和锦衣卫,目前正着人秘密筹措,而人员则大量从军中吸纳自成系,与东厂、锦衣卫全无干系。”
杨凌听他说突兀不由怔,细思忖,才明白他没有明说出来意思,皇帝感到身体出问题,已经开始为接班人打算,东厂、锦衣卫虽是他最信得过组织,可是权力也太大,而且听张绣话,厂卫之间虽有监督之责,实则形同家,皇帝不放心,这准备重开西厂,不从东厂和锦衣卫抽调兵卒,那便是为制衡东厂、锦衣卫,以免新帝登基大权旁落。
张绣又道:“储君年幼,锦衣卫负有皇室安全之责,岂可不小心在意,但陛下既然存疑,东厂和锦衣卫现在不得不避嫌疑,不好在太子身边安排人手。如今你为太子侍读,便是储君身边近臣,当要负得起这个责任,你可明白本督意思?”
杨凌如何还不明白他用意,锦衣卫、东厂休戚与共,共掌大权,如今即将成立西厂以监督东厂、锦衣卫为已任,他们自然担心大权旁落。
太子身边人如今只有群太监,他们虽然也是可以拉拢对象,但东厂如今掌印太监当然不愿扶植群自己同类出来将来篡夺他们大权,杨凌在朝中没有根基,扶植这样个人,他就是飞黄腾达,也离不开东厂和锦衣卫这两棵大树,自然是最合适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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