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庙会期,但是这两条街长期以来已形成固定商业区,茶坊、酒肆、商铺比肩林立,极是热闹。杨凌和幼娘在家饭馆吃顿温馨晚餐,便径直奔向护国寺。
柳彪、杨清两个电灯泡他当然不会带在身边,结果在胡同中吃顿饭,出来后两人竟然转向,于是便向行人问路,路上行人听说这对年轻夫妻去护国寺进香,都面露惊讶之色,不过还是给他们指点道路。
原来这座十进殿堂,占地广阔名寺,如今已改成喇嘛庙,京师人士对喇嘛所供奉奇形怪状菩萨,直就存有敬鬼神而远之念头,对喇嘛上供节仪也不敢领教,只有赶庙会时候,游人们喜欢进庙看个稀奇,平时绝少人来,所以这座庙里香火出名稀少,与其他寺庙香火鼎盛情况截然不同。
但是汉人对于宗教信仰不像西方人那壁垒森严,你信你,信,绝不会因为你信元始天尊、信如来佛祖便打个不可开交,又或不许子女通婚,所以行人虽觉这对小夫妻要去喇嘛庙有点奇怪,倒也没人难为他们。
这些年来,不少来自青、康、藏,甚至来自漠外喇嘛僧晋见大明朝廷,因为他们那带地方是政教合,这些喇嘛朝见如同当地*员晋见,颇受朝廷重视,所以皇帝便赐几座寺庙给他们,让愿意留在中原僧侣住在里面,护国寺便是其中座。
被送入大内,男子阉为宦人,女童充作宫女……”
他说到这儿嘿嘿笑,垂下眼睛望着杨凌道:“你可知这二人后来际遇如何?”
不待杨凌回答,张绣已自顾道:“十年后,朝廷初设西厂,西厂时权倾天下,凌驾于东厂、锦衣卫之上,那西厂厂公……姓汪,名直,就是十年前被俘入宫那个阉人。”
汪直名头,杨凌是听说过,闻言不禁啊声,张绣又道:“那位姓纪女童,先为宫女,后为女官,然后封淑妃,后来更是封为皇后,便是当今万岁生母。”他抚掌叹道道:“际遇之奇呀。试想当初从大藤峡俘来俘虏,便是押送途中被兵士随意鞭笞而死,也算不得什,谁会想到这其中有两个人到天子身边,会衍化出后来轰轰烈烈故事?”
他微笑道:“你是读书人出身,那些文臣们视你为自己人,内官司、督察院、兵部又对你颇有好感,背后又有锦衣卫、东厂与你方便,可谓是机缘无数,只要再能得到太子赏识,那他日太子荣登九五之时,便是你风云际会、名噪朝野之际!杨同知,还要妄自菲薄吗?”
这里虽然香火不盛,好在是朝
杨凌望着张绣那张“可亲”笑脸,恍惚间好像看见杨排长大手向前挥,大声喊道:“阿米尔,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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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尔”冲,不是冲向锦绣前程,而是冲向他女人。
离开锦衣卫北镇抚司,看见处处灯火亮起,杨凌想起幼娘还在家中等着他,顿时归心似箭,什“金麟岂是池中物,遇风云便化龙”,顿时抛到九霄云外,两年啊,多宝贵时光,还是多陪陪自己娇滴滴小娘子实在些。
京师有两处大型庙会,称东庙西庙。东庙是位于大市街四牌楼附近隆福寺,每月九、十日开庙市。西庙便是护国寺街大隆善护国寺,每月七、八日开庙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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