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见人都退出去,忍不住涎着脸扯住弘治胳膊哀求道:“父皇,昨日出宫是儿臣主意,杨凌和大用他们都是身边人,你把他们都打废,以后谁还敢跟着呀?”
弘治听呵地声笑,他缓缓坐下,瞪儿子眼道:“知道护人?哼!当朕不知道你如何胡闹?若没有这般人鼓动,朕看你也想不出这许多胡闹花样。谷大用、刘瑾那般人只知道讨好你,弄些不上台面小儿花样来嬉戏,教训他们下也是应该。”
朱厚照听父皇语气平和,知道他方才是做戏给金夫人看,不禁放心地嘻嘻笑起来,他也屁股坐在弘治身边,替他捶着肩问道:“那……杨侍读呢?人家可是个手无缚脚书生,个白白嫩嫩屁股可经不得打,父皇把他打残怎办?”
永福公主在屏风后听见皇兄说什白白嫩嫩屁股,不禁羞红玉面,轻轻地呸口。少不更事永淳公主不禁奇怪地瞧
们行刑全看皇上心意,皇上若是不想让人死,几十板子下去打得血肉横飞,看着其惨无比,其实上点金疮药歇上两天啥事都没有。若是不想让他活,下杖时看起来很轻,皮肤也不破,但打起来痛彻心腑,只三十杖,皮下血管就会寸寸断裂,肌肉溃烂难愈,不久必死,根本无药可救。
谷大用不知道皇上心意,只看弘治脸色铁青,认为这回是死定,是以哭得其惨无比。
朱厚照有点不安,他总觉得出不出宫是自己才能拿主意,杨凌、谷大用他们只是听命从事罢,如今自己无事,他们却被揍顿,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他呐呐地对弘治道:“父皇,他们……”
弘治拂袍袖,说道:“皇儿是国之储君,他们竟敢领皇儿私自出宫,致使皇儿受伤,这样大逆不道,不剐他们已是法外施恩,皇儿不必多言!”
金夫人听心中寒,本想要求立即开释张鹤龄、严惩李东阳话便不敢再出口。私带太子出宫若算是大逆不道话,儿子府上家丁打太子,那该是什大罪?这事儿可没听家人说起过呀,什时候他们把太子打?
金夫人心里正画着魂儿,弘治又道:“金夫人请起,不要再跪着啦,朕意已决,来人呐,传旨下去,李东阳殿前失仪,罚俸三月以示惩戒,着即出狱。寿宁侯侵占民利,证据确凿,关押三日,罚俸半年,着即约束家人、退还不法得利。钦此。”
“至于太子被打事……”他深深地看眼金夫人,金夫人此刻嚣张气焰尽失,不敢再倚仗女儿受宠胡言乱语,她忐忑不安地盯着皇上,只听弘治慢悠悠地道:“寿宁侯事先并不知情,否则也不会闹出这样事情,这事儿就算吧,总是皇家难堪,不要声张出去。”
金夫人唯唯诺诺,连忙道:“是,是,皇上圣明,皇上开恩!”
弘治轻轻哼声,说道:“金夫人若没有其他事情,可去后宫见见皇后,劝慰下,朕还要查阅太子功课。”
金夫人听忙不迭道:“是,臣妾告退,臣妾不打扰皇上。”这婆娘连忙抹抹脸上泪痕,灰溜溜地退出去,她见脾气向甚好弘治这番龙颜大怒,心中有些害怕,本想立即出宫,想想又怕皇后仍然不依不饶再惹怒皇上,急忙又奔后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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