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端立着小太监高声喝得:“噤声,犯人不得喧哗!”
片刻功夫,刘瑾、马永成等人也面如土色地被押到午门外,范亭缓缓站起身来,旁边小太监端过裹着黄绫朱漆盘子,范亭从盘中取过诏书,高声宣读皇帝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杨凌……”他念到这个名字顿顿,眼睛飞快地瞟杨凌眼,见他也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唇角不禁露出个不易被人察觉笑意。
范亭继续念下去,将十个人名字念出,宣罢圣旨,把手摆,几个人齐刷刷地被摁倒在地,每人都被匹麻布将身子裹得紧紧动弹不得,双足也被人用绳索绑住,杨凌见自己只是被扯掉外衣,倒没光着屁股,稍稍放下心来。
钱宁趴在他旁边,悄声道:“放心,行刑校尉都是手下出来人,不会着实打,只是那最后摔可做不得假,到时憋口气儿忍住就好。”
杨凌紧张地道:“多谢钱兄指点,头回,还真有点儿紧张。”
杨凌常听戏文里有句“推出午门斩首”,方才听弘治句大喘气话吓大跳。其实午门是皇宫外朝正门,也是朝廷举行重要典礼所在,朝廷处斩人犯从不在午门外执刑。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这个地方不能死人,因为这地方也是朝廷施以廷杖地方,廷杖之下过去和未来不知还要死多少人,而且都是活生生被打死,比菜市口杀人可凄惨得多。
杨凌和谷大用被太监转交给宫中侍卫绑赴午门外,午门外早已站大群人,上首端坐名监刑内官太监,他身后左边站着三十名小宦官,右边站着三十名锦衣卫,前方是五十名手持朱漆木棍行刑狱吏,瞧那架势着实有些骇人,这来连杨凌也有些心惊。
老远看见监刑太监模样,谷大用不由面如土色,他带着哭音儿道:“坏,是司礼监范亭范公公监刑,杨大人,们今日怕是难以活命。”
杨凌问道:“范亭?他很厉害?”
谷大用哆嗦着道:“范公公是司礼监王岳王公公手下二号人物,执掌东厂,他向最是心狠手辣,们这下完,你看着吧,宫里规矩,监刑公公若是靴尖向内收,那就是要死不要活,三十板子足以将人活活打死。”
他趴在那儿抬起头费劲儿地瞧向范亭,想看看他脚尖是外八字还是内八字,想不到从几个行刑大汉腿缝间只看见见范亭举
杨凌本来听得眉头直跳,听是东厂厂公督刑,心中忽然起几分希望,自己可是东厂和锦衣卫派到太子身边人,但愿这位厂公贵人不忘事,还记得自己是谁,那打时候,或许会手下留情。
两人被押到范亭面前,只见地上早已趴着个人,身上被麻布裹得紧紧,只露出个脑袋和肩膀动也动不,瞧见二人来,那人苦笑道:“杨大人,谷公公,你们也来?”
谷大用瞧见是他,不禁又惊又怒,他尖声道:“钱宁,是你向皇上告发?”
钱宁直挺挺象木乃伊般躺在那儿,他梗着脖子向谷大用翻翻白眼儿,无奈地苦笑道:“如果是告发,还会躺在这儿?”
他苦兮兮地道:“在寿宁侯府外,手下不慎掉块腰牌,结果被三法司顺藤摸瓜,把给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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