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带渐宽不觉苦。
惜叹年华如朝露,
何时衔泥巢君屋?
三十六轮明月后
这个世界,人们爱情观念和他时代相差太远,在这里待久,有时他也茫然去想,到底哪种观念诠释感情才是正确:爱情到底是不是天生专、排他呢?还是因为从小受到教育灌输给他这种观念?
感情中最深沉、最伟大应该是亲情,亲情比爱情更能经受考验,也更加深厚,亲情可以同样施予几个亲人,并不会因为对于个人爱就薄弱对于另个感情,那爱情呢?
他不知道,他真不知道,他敢发誓,为他深爱幼娘,他死都不会皱皱眉头,可是为什心头有时,还能浮起另个女孩儿身影?
杨凌似乎又看到那个白衣胜雪、周身无处不媚少女轻盈地沿着山路走来,如同枝绰约朦胧,弱不胜衣芍药,在向他嫣然微笑。
他低下头,又看看手中锦囊,弯起甲衣上绊扣儿挑开丝线,从锦袋中扯出方白绢,双手轻轻将它展开来,行行娟秀婉约、美如其人文字映入眼帘:
怜儿姑娘可还好?”
韩威眼里掠过丝笑意:这个妹夫也够能忍,直到现在才出言相询,他捂着嘴轻咳声,说道:“黄县丞前些天安排南下客商照顾,马姑娘已随商队扶棺返金陵。”
马怜儿事,他们父子兄弟心中都已默认,自从知道杨凌为小妹抗圣旨事后,韩威心中更无丝嫌隙,更觉那位马姑娘处境可怜,便道:“听说马昂要把妹子许给毕都司为妾,那日马姑娘飞马送你,毕都司在人前失颜面,已经辞这桩亲事,马昂失宠,在军中颇不得意,你走后第二日就跑到驿署,和马姑娘大吵架,兄妹失和,再也未见马昂去看过她。”
杨凌喟然叹,对着这位大舅哥,又不好有所表现,只是闷头前行。
韩威瞧他眼,若有深意地道:“马姑娘自你走后,便洗净铅华、白纱覆面,再不在人前抛头露面,在驿署中也只是送些米粮菜蔬时才能见到她。”
君似明月似雾,
雾随月隐空留露。
只缘感君回顾,
使思君朝与暮。
魂随君去天涯路,
他说着顿顿,从怀中摸出物道:“怜儿姑娘返金陵前,特意找到,留下这件东西,说是……如果你有书信往来时,请人代送与你,刚接不几日,这次有机会来京城,就给你带来。”
杨凌停住步子,接过看,却是只绣着鸳鸯戏水墨绿色锦袋,袋口都用细密针线缝死,韩威叹口气,在他肩上重重拍,打趣道:“大将军,多情种,你为小妹能抗旨不遵,大哥对你再无二话。怜儿姑娘对你也是往情深,若是方便时候,托人往金陵探望她吧,走。”
杨凌目视韩威远去,又低头看看手中绣囊,茫然地坐在路边大石上。
春风拂来,身畔柳枝拂动,拨在他肩膀上,也拨乱他心。
对于幼娘,他们彼此感情如同水乳交融,那种刻骨铭心是任何人也取代不。他直认为爱是专属、唯、完全排他,对于怜儿,似乎更多是怜悯和责任,可是离开鸡鸣驿后,他才知道,那个女孩儿,同样牵绊住他缕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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