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想起来,父皇音容笑貌宛然就在眼前,不禁黯然神伤,他迟疑半晌才道:“可惜帝陵金井轻易动不得土,否则朕真想派人好生去察验番,看看杨凌是否真地欺骗朕。”
张永听忙道:“皇上,原本泰陵上是不可轻易动土,可是如今皇上要迁陵,那儿就弃置,莫说验验,就是全刨开也不打紧。皇上不如派人去瞧瞧,若是证据确凿,朝野上下谁也再无二话可说,若是没有问题,这风水既然不曾坏,那只是动动土,说不定想些法子便可弥补,仍然可做帝陵之用,朝堂里皇上也不必令百官为难。”
正德听猛地拍额头,叫道:“正是,朕直记着那里动不得,却忘今时不同往日,张永,你快去传旨,杨凌干人等押回天牢,朕要派人亲往泰陵察验。”
正德说得十分欢喜,今日朝上三位顾命老臣齐声反对,把加税说得如此严重,正德还真地没有胆魄压制三公强行颁旨,况且见父皇亲笔,又听张永话,他心中也起疑问,如果真如张永所说,岂不皆大欢喜?
“老奴遵旨!”张永笑嘻嘻应声,转身急忙离去,他刚刚走到门口就见刘健、谢迁、徐贯、焦芳、刘宇、杨霖等大臣向保和殿走来,张永急着传
帝丹青墨宝交予张公公吧,不必相疑。”
韩幼娘听,这才双手高举,恭恭敬敬奉上字画,张永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副已经装裱过字画卷起来斜斜揣在怀中。扭头对刑部尚书洪钟道:“洪大人,皇上口谕,暂停行刑,法场候命!”
说着张永转身走下台子翻身上马,飞骑绝尘而去。
保和殿内,正德持着那幅画念道:“森森百丈松,虽磊珂多节,用之大厦,终是栋梁之材。”正德念罢恨恨捶桌子,说道:“父皇,你计杨凌小过,对他寄望甚深,可他如今犯下大罪,还算得是小小磊珂?”
张永眼角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神情道:“皇上,奴才愚钝,直就想不透,皇上对杨凌信任有加,杨凌此人可谓前程似锦,何以去陵上不过区区几日,就糊涂地犯下这般滔天大罪?奴才没读过几本书,但是也知道人若犯罪,必是有利可图,若是欺君,那更该是有重利相诱,杨凌图是什呢?”
正德神色动,转首望向他道:“老张,有话就说,不必跟朕拐弯抹角地,你是说杨凌没有欺君理由?”
张永赔笑道:“老奴可不敢说,不过照理说呢,就算陵上工程有利可图,也没有告发此事好处更大,杨凌怎这般愚蠢,老奴可是想不通。”
正德重重地哼声道:“有陵上目睹者亲口作证,还有其他知情者奇怪死亡,这还不足以证明?何况他们可是招供。”
张永谄媚地笑道:“是是是,所以老奴说自己愚钝呢,说起来杨凌这几个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生生擒回京来不肯认罪服刑,非得动大刑才招,这不是贱皮子?”
正德听出他言外之意仍是说杨凌是被屈打成招,不禁扭头瞧他眼,回过头来又端祥父皇那副字画良久,不由想起那日父皇拉着他手说过话:“皇儿,朝中尽是班老臣,可不能辅佐皇儿世,杨凌此人重情重义,为政言军颇有独到见地,好好磨励番,说不定可做你股肱之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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