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入狱、上法场消息,严嵩都从同僚们口中听到,对于杨凌他是深为感激,但他功利心极重,帝陵风水案多少朝中重臣都插不上嘴,他不过介无名小卒,纵然上疏也救不杨凌,还白白连累自己前程,无所作为只求书生意气事他是不会做,因此听说杨凌被斩,他虽然极为难过,却明智连法场也没有去。
但是韩幼娘以先帝墨宝阻止行刑、皇上将杨凌收押再审消息传出来,严嵩脑筋便又活络起来。前些时候杨凌抗旨救妻,弘治迟迟不将杨凌收押,严嵩揣磨圣意是有心为杨凌开脱,是以急忙写就篇文章为杨凌大造声势。
这次皇上停刑再审,下旨勘陵,莫非又有什深意在内?严嵩接旨意立即闭门不出,仔细琢磨其中道理。他皱着眉头坐在桌前,眼神儿直勾勾沉吟半晌,刚被接进京来夫人欧阳氏见丈夫今日早早回来,进家门就端坐不语,忙沏杯茶来,柔声问道:“相公,今
姓。”
有个衙役摇着蒲扇问道:“听说杨大人就是为能让百姓们有个活路,才瞒下帝陵漏水事儿,说起来,那还是个为国为民好官。可是这风水也马虎不得,王主事,你怎看?”
王守仁沉思下,说道:“依看,世间万物存在都有它存在道理,风水是个存在,百姓也是个存在,所以风水有风水道理,百姓有百姓道理。如果说寸方土壤受破坏就会影响国运,那万千百姓难以活命岂不更会影响国运?朱子说:去人欲,存天理。寄祸福兴衰与风水,不是人欲?为人欲置百姓生死与不顾,就是有违天理,两相比较舍小取大,自然百姓死活才是道理。”
众人听连连点头,个衙役笑道:“王主事书读多,讲出来话也叫人信服,到底是格七天竹子读书人,们就比不得。”
众差役听哄堂大笑,原来这王守仁自幼好学,少年时崇信从道悟理,曾把道士请至家中求教,可那些道士哪懂什学问,除念几句讲不通死经以外,简直说不出别文字来,更谈不到学问。
老子道教,是古九流之,名列三教,是真正哲学大家,但是如今道士,虽供奉老子为鼻祖,其实多师从于汉五斗米教之张道陵,与老子道义是完全不同。
王守仁学无所获,后来又随大儒娄谅游学,开始相信朱熹格物知理,曾经对着家中竿竹子悟七天七夜,结果道理没悟出来,却受风寒病倒,此事在京师传为趣闻,尽人皆知,是以大家听这番戏谑都会心大笑,王守仁为人豪迈不拘,不以礼教自守,况且此事已多次被人取笑,听竟也随之大笑,没有丝毫不愉之色。
个差官待待众人笑声稍歇,说道:“这说王主事是赞同杨凌杨大人,听说内阁三位大学士也是保他,如果王主事当初碰上这样事,你会怎做呢?”
“?”王守仁怔怔,不由沉思起来:“君王、百姓、风水、社稷……”这些事情走马灯般在他心里转动起来,过良久,王守仁困惑目光渐渐坚定起来,静候答案众差官衙役们虽未从他口中听到那句大逆不道话来,却分明看到他回答,时间众人收脸上嬉笑,神情都庄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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