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氏嘻嘻笑道:“好夫君呀,皇上若有意为杨大人开脱,岂会选中你来主导此事,说不定人家那位国公爷和兵部主事官早已得皇上秘谕,你和杨大人有旧,朝中知道人可不多。但是皇上有锦衣卫、有东厂、西厂,听说那些探子无孔不入、好生厉害,皇上能不知道?选你出来,只是为堵那些大臣嘴罢,这趟呀,看你只要装聋作哑、扮个泥胎金菩萨,就算是合圣意。”
“泥胎金菩萨……”严嵩也觉得妻子说甚有道理,只是忽地想到皇上用他,原来只是因为他与杨凌有旧,并非对他有所青睐,不禁有点怅然若失,那种猜明圣意喜悦,顿时也就淡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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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门外,钦差仪仗已然列队齐整,王守仁、严嵩彼此不熟,见面攀谈两句,便各怀心思站在那儿候着成国公朱刚。
“如今情势,帝陵迁则赋税加,百姓苦而社稷不安,昔日方
日可是遇上什为难事?”
严嵩对这位结发妻子极是敬重,见妻子沏茶来,忙双手接过,向妻子强笑道:“喔,没什,今日皇上下旨勘察泰陵,派三位钦差,为夫也是皇上钦点三人之,只是奇怪,是新入仕*员,殿试时又没有特殊表现,翰林院中才子如云,皇上为何单单指定?”
欧阳氏闻言不由抿嘴笑,嗔道:“你呀,没作官时想着作官,作官又想升官,现在皇上重用你,却又胡思乱想。”
严嵩连忙摇头道:“夫人不知,天威难测呀,若是揣磨不透圣意,皇上想让你向左,你却偏偏向右,哪里还有出头之日?”
欧阳氏听丈夫说如此严重,也不禁蹙眉想起来,她沉吟着道:“相公,今日杨韩氏法场救夫,听说是靠先帝副赐画,莫非皇上也听说你和杨大人有交情,才把这事交到你手上,想让你替他开脱不成?”
严嵩顿足道:“为夫就是猜不透圣上是不是这个意思,所以才十分苦恼呀,若说皇上是有意让攘助杨大人,可是传旨人可是没有丝毫点拨,传旨就回宫去,将旨意反复琢磨多次,想猜不出其中有何喻意,若是皇上有意开脱他,多少总该对有所点拨才是。”
欧阳氏道:“妾身不懂国事,就从情理上想呢,你说个做儿子大官儿恼个人,寻个罪名要打那人板子,那人取和这个孝顺儿子老爹往来书信攀交情,这个官儿把板子寄下来,然后叫人重新查他案子,是想替他开脱呢,还是仍要治他罪?”
严嵩眼睛亮,旋即便又摇头笑道:“这比喻不妥,皇上那幅画可比不得书信,先帝仁厚,赐过礼物臣子可多,又不止是杨大人个……呀!不对,确不同……”
严嵩忽地想起侍郎程文义说过话,那幅画是峭壁劲松图,图上有先皇亲笔题字:森森千丈松,虽磊珂多节目,用之大厦,终是栋梁之材。这分明是先帝托孤般信任,对杨大人那是寄予股肱之臣厚望呀。
严嵩握住欧阳氏手,兴奋地道:“为夫遇钝,多亏贤妻提醒,现在已明白圣意,只是……三位钦差,位是兵部主事,还有位是当朝成国公,官职地位都远在上,为夫于公于私,都该攘助杨大人才是,可是恐独木难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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