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听吓跳,正德虽是句戏言,可是自从上次险些挨刀,杨凌对这些他平素并不在意小节可不敢再马虎。他不在乎、正德不在乎,但别人在乎。在有些人眼中这些恰是君臣父子必须遵守礼节,否则就是不君不臣,不忠不义,杨凌可不敢授人口实。
他忙赔笑道:“皇上是国之君,百官对皇上自然寄望甚深,他们也是为皇上好啊。”
正德悻悻地哼声,这时谷大用去河边濯洗方手帕,跑回来递给正德。正德接过来胡乱抹把脸,然后拉过杨凌手腕看看,欣然道:“爱卿身子好,这便好,这便好,朕难得出宫趟,这些烦心事不去说他,你也不用假惺惺劝谏,朕知道你和那些书呆子不样,呵呵……走,陪朕好好游玩番,回头朕还有件大事要和你议议呢。”
杨凌回头看看,飞快地向玉堂春等人使个眼色,示意她们退开,然后迟疑道:“那……皇上不妨也去柳下听琴饮酒,起钓钓鱼如何?”
历史上正德皇帝好色名头太响,杨凌不通历史,但野史逸文看过不少,据那上边说起正德逸事,曾说他夜游宣府,看见户人家就进去,自己唤过女眷宠幸
定高度,不管你自己想不想,该出现,总是要来。
韩幼娘坐在杨凌对面,小口地咬着甜软烙饼,甜密地替杨凌布菜。玉堂春翠袖半挽,为杨凌斟满杯子,杯中酒液金黄碧翠,闻之芳香扑鼻,高文心站在竹榻旁轻声说道:“老爷,这竹叶青里加砂仁、紫檀、当归、陈皮和冰糖、蛋清,性平暖胃、活血补血,对老爷伤大有裨益。”
玉堂春双手捧杯,在悠雅琴声中嫣然吟道:“田家足闲暇。士友暂流连。三春竹叶酒。曲鹍鸡弦。请老爷满饮此杯!”
受不啦,受不啦,杨凌浑身不自在,这种“腐朽堕落”封建士大夫生活,也不是没经过培养锻炼人就能泰然处之啊。
他接过杯来,神情仓促地刚想答话,远远有人高声喊道:“杨大人,杨大人在哪呢?咱家是谷大用,听到你应声呐。”
“谷大用?”前两天马永成出宫采买倒是来过,谷大用随侍帝前,轻易是出不得宫门,他来,那皇上……
杨凌想到这里慌忙从温柔乡里跳起来,急急穿上靴子,他刚刚站起身来,就见十多个青衣箭袖彪壮汉子,从那草丛路口闪出来,后边踱出个花花公子,身穿件淡色素花箭衣,下穿青袖散脚裤,裤脚窝窝囊囊地塞在羊皮短靴中,形似灯笼。这是这月份京师纨绔子弟最风流打扮。
那公子模样长得倒俊俏,手里吊儿啷当地提着枝鞭梢儿乌黑马鞭,老远望见杨凌他便哈哈大笑道:“杨侍读,朕略施小计就逃出宫来啦,你伤可好些?”
杨凌赶紧上前见驾,施礼相迎道:“皇上怎来,微臣不知,未曾远迎……”正德皇帝笑嘻嘻地举起马鞭在他肩上敲记,假意斥道:“少跟朕来这套。”
他闪过杨凌肩膀向后边瞄眼,啧啧道:“羡慕死朕啦,你想钓鱼便钓鱼,想吃瓜便吃瓜,想跑到山上睡觉便有人给你扛来竹榻,朕在宫里想干什都有人痛不欲生地进谏,被人管喘不上气来,唉!苦哇,真想和你换换,过些舒心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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