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不敢给他们时间考虑,又道:“第四!”正德听大喜,转头四下瞧瞧不禁有点儿遗憾,怎没把刘瑾、谷大用那几个有眼光人才带来呢,瞧杨侍读说话多耐听啊,比他们念经可好听多。
杨凌跨前步,扭头瞧见众武将听得入神,不禁有点儿惭愧:“俺这墨水儿,也就糊弄糊弄你们这般大老粗啊。”他扳着手指道:“第四,你说元人善骑射,而中原之人不以武力见长,那汉唐时多次击败极其强大游牧民族匈奴、突厥,作何解释?传说金兵是女真不过万,过万无人敌,可是金人对上农耕民族岳家军,却屡战屡败,惊呼‘撼泰山易,撼岳家军难!’这又作何解释?谢安以南方八万人打败北方前秦符坚二十七万骑兵六十多万步兵又作何解释?本朝太祖皇帝、成祖皇帝数次北征,杀得元人望风而逃,有时大军到,他们逃影儿都看不到,这又作何解释?告诉你,东汉时,汉人只派出路大军就将匈奴
野人,有何可惧?”
杨凌道:“元人本自关外来,还不是入主中原?如今又回关外去,阻元人于关外便不足惧?”
工部尚书杨守随出班道:“此时彼时也,如今四海承平,国泰民安,因此施德政仁政于民足矣。鞑靼蛮人,生于苦寒之地,以游牧为生,精擅骑射,非农耕所长,与之较武是为不智。故只须以军阻野蛮于国门之外,内乱不生便罢,他们如何有隙可趁?”
杨凌伸出指道:“第,四海承平、国泰民安,说顺嘴那说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以臣侍君,应该时时有忧患意识,不是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如今大明仁政深得民心,可惜这几年天灾不断,海内不时有走投无路者聚众亡命,这些事不奏于皇上知道,你口口声声在皇上面前四海承平、国泰民安,是何居心?”
杨守随气得花白胡子撅撅,这句话还真是成套话,说人不经心,听人不入耳,偏偏杨凌拿这句话挑他字眼,把这位本家老大爷气得够呛。
杨凌又伸指道:“第二,你说此时彼时也,那也承认施政当因时而变、因地而变、因势而变?那抱守规矩、不知变通,也是圣人教导你吗?”
“第三!”杨守随刚欲张嘴,杨凌声大喝,又制止他:这老头儿如果又长篇大论说出来,杨凌哪是对手,趁着都是老头,脑筋转没年轻人快,加上每句话不是捎上皇上,就是捎上历代开国之君、亡国之君,老头儿说话谨慎,怕犯忌讳,只要他犹豫下,想组织下语言,那就可以说下去。
杨凌举起第三指,侃侃而谈:“只消内政承平,便不须担心外敌?你怎知道外敌便不会和们样在发展、在进步、在承平他们内政呢?居安当思危,也只有太祖皇帝、成祖皇帝那雄才大略、目光长远英明之主才会几度发兵征讨元人,防止他们在关外重新坐大呀。”
杨守随、杨芳(……怎老杨家这多人作官?杨家是第大姓?)、王熬气得几乎脑充血,他把太祖、成祖抬出来帮腔,这还怎辩啊?这人也太无耻!
其他百官有心帮忙也不敢出面,有人已开始想不起当初话题是什,怎说着说着谈起对外军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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