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鬼神之说实在缥缈,做皇帝希望别人都信鬼神,这才利于他坐稳江山,但是决不希望个真懂法术人出现在他面前,那是皇权也管束不力量,必然会想办法除去。这道理张天师脉早就明白,所以他们尽可以装模作样为皇家祈福,被皇帝看出来是假都不怕,反而不敢让他看出点真本事来。
况且个人运势他们看出,都未必左右,而国家运势变数更多,决非道术可以窥天机,杨凌这种面相怪异人居然出现在朝廷中,谁知道是福是祸,自然避之为吉。
他们住在江西龙虎山,这几年江西宁王曾多次派人带着儿子生辰八字上山请他卜卦,为儿子占算运道。宁王是世袭王爷,他儿子自然也是宁王,还算个什劲儿?虽然宁王来使口口声声说是儿子自幼多病,做父亲过于担心才请天师卜算,但是他野心却瞒不过这个小天师。
要不是杨凌脸正气,张谚硕都要怀疑是某位藩王遣进京来探子。他是天师,可就算是天师也不知道哪块云彩有雨呀,当初燕王靖难不就成功?谁知道杨凌如今算是哪门,这种事还是装糊涂莫沾惹为妙。
不过他对这个妹妹极是宠爱,见语气重,忙又和颜安慰几句。说起这张符宝来,虽是个女子,而且是张天师妾室生,但是
张天师自龙虎山来,自有道观三十六名弟子随行。
辆巨型马车停于宫门外,张谚硕上马车,那小道童竟也跟上去,进马车放下轿帘,小道童摘下道冠,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下来,俊脸上顿时多几分柔媚之气。
这小道童眸如秋水,眉似远黛,长发披散,竟然是个女孩儿家。
她神色紧张地望着兄长,低声道:“哥哥,那个杨凌有问题呀,看他面相,是早夭福薄之人,可是如今不但命格贵不可言,而且寿禄极高,岂不蹊跷?”
天师张谚硕干笑两声道:“哪有这种事?或许是你算错,又或许他做什善事,命运改变也是可能,宝儿,此事不要再提。”
“哦?”宝儿溜溜儿眼珠转,眸光邪魅而得意:“哥哥是说父亲传下来道术有问题?那咱天师道传千多年,难道都是骗人不成?”
“宝儿!”张谚硕忍着怒气狠狠瞪妹妹眼:“不要卖弄你那点道术,大道清虚、术法小技,咱们术法用来趋吉避凶、明哲自保尚则不足,改天逆运、辨识国势更是从来做不到。你看那位杨将军眸正神清,绝非*佞之人,这就够,若真是有人为他逆天改命、延寿增福,这种道行是你对付得吗?难道你还要提着桃木剑,上皇宫里捉妖不成?”
小天师年纪不大,性子却极稳重,他压低嗓门道:“本江湖闲散人,又何必,君恩赐予?祸福无门唯自招呀,皇家事不要掺和,也不要提起,那不是们招惹起。”
朱家王朝向刻薄寡恩,朱元璋靠着宗教起家,生怕别人也有样学样,所以对僧道两门极为忌讳。
龙虎山张天师和曲阜孔圣人,不管谁坐江山对他们都是礼敬有加,朱元璋也不敢破俗,可是他却在国政上限制佛道两家势力发展,连龙虎山发放度谍权利都收归京城道录司管理,生怕他们势力太大,小天师岂敢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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