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犯人原本就喜欢欺负新人,瞧见工头儿举动,更是有心买好,这个眉清目秀、表人材书生,被他们呼来喝去,折腾苦不堪言。
可是这个看就是不通事务纨绔子弟,刚来时畏畏怯怯象只兔子,慢慢却象脱胎换骨似,变得越来越坚强,这些本来就是苦力出身犯人也叫苦不迭苦活累活,他居然咬着牙挺下来。
前日晚上,有个好男风囚犯趁他疲惫不堪呼呼大睡时,想扒下他裤子弄弄这个细皮嫩肉书生,他惊醒过来后竟像野兽般声嘶吼,扑过去咬住那人耳朵不放,最后被人拉扯开时,他竟将那人耳朵整只撕下,大口吞咽下去,嘴角血迹淋漓如同魔鬼。
这来倒把那些囚犯震住,普通犯人就此不敢再随便欺负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年轻人。王景隆从刑部大牢刚刚解往泰陵时,内阁三大学士贴子就到,这三个人便是内相王岳也不敢不给几分面子,何况戴义,所以他不得不打消将王景隆整死念头,但既是钦犯,让他吃些苦三位大学士也无话可说。
如今王景隆,再不复当日风度翩翩佳公子形象,披头散发、臭气熏天,和那些囚犯毫无二状,那监工见他挨鞭子竟不畏怯,瞪着双野兽般血红眼睛死死盯着自己,不禁恼羞成怒,手中长鞭刷刷地抽下来,怒喝道:“作死?还不快去干活,当老子不敢打死你?”
杨大人果然爽快,如此们便言为定。”
苗逵说着举起手来,与杨凌轻轻相击三掌为誓。
西厂厂公苗逵、内厂厂督杨凌,便在当今皇后娘家茅厕之中定下合作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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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陵上,群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囚犯赤着脚,拖着哗啷作响细铁镣,在监工号子指挥下,努力地拉着纤绳。地上铺着排细木,数十条绳索系着只硕大无比石龟,正在向工地上拖运。
此时两辆送菜骡车晃晃悠悠地从旁边经过,车上贩菜老板瞧见有人挨打不禁笑道:“哎哟,大爷您可悠着
但是这些囚犯只能负责地面工程和周围河道清理、果树栽种等工作,要害地方是绝对不许他们经手,如果要这些囚犯进到地宫作工,那只有种可能,就是他们要给皇帝老儿陪葬啦。
此时运往工地石龟,龟甲上方是体雕成座圣号石碑,整只石龟因此奇重无比,身子前倾与地面几乎成三十度角囚犯群中,忽地有个犯人肩头绳索断,那人猝不及防,头栽到地上,呛嘴土,下鄂顿时鲜血淋漓。
他吃疼之下还未及惨呼,劈头盖脸又挨监工几鞭子,抽得衣裂破裂,露出后肩细皮白肉,被抽处已肉绽血流,痛得他哆嗦,攸地扭过头来凶狠地瞪向那监工。
这监工也是牢犯,只是与工头关系较好,才得轻闲差事,本来就是凶神恶煞人物,被人多瞧眼都能动刀子痞货,见这面目清秀犯人竟敢不服气,不禁冷笑道:“狗狼养,还敢瞧老子?”说着长鞭呼啸,“啪”地又是鞭子,抽得那犯人激灵,颈上顿时鲜血淋漓。
这挨打囚犯就是南京礼部尚书王琼之子,工头儿早得戴公公嘱咐,对这个新来囚犯要好生照应,平素什活苦、什活脏就安排他去干什,吃饭最后个,睡觉挨着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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