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瞒着老爷将私蓄财产偷偷拿出来馈赠生父,杨凌只须报官说上声,将她拉到公堂乱棍打死也没人同情她,她虽笃定杨凌不会这对她,听见杨凌这般正言厉色,心中仍是又惶又怕,她卷着衣角儿垂着头不敢看杨凌,只是怯生生地道:“婢子知错,老爷要打要杀,婢子都不敢有丝毫怨言。”
杨凌看她要哭出来样子,也不忍逼迫过甚,他扭过头去道:“知错就好,回去自己找夫人领家法!”
雪里梅才不信杨凌舍得责罚她们,如今听他说让玉堂春找幼娘领家法,夫人那好人,待她们又像亲姐妹般,怎会舍得责罚,老爷这分明是有意放水,她躲在杨凌背后不禁悄悄吐吐舌头,从杨凌背后伸出手去,扯扯玉堂春衣袖,向她扮个鬼脸。
杨凌在亲军护卫下回到家中,韩幼娘得消息紧张小脸雪白,慌慌张张地拉着他手,又不敢擅自去解他臂上包扎伤口,只急得跺脚道:“快,快去请文心
等兵马司验过尸身,老夫会派人来替他收敛尸体,宾之……这事实在难以启齿,麻烦你写封信,告知王尚书吧。”
李东阳默默地点点头,扭头对胡周道:“将众人犯移交刑部审问,告诉他们,案情进展要随时呈送给!”如今刑部尚书位置还在悬空,暂由大学士李东阳代理刑部,此案既涉钦犯、又闹出人命官司,小小五城兵马司自然无权过问。
胡周闻言如蒙大赦,赶紧忙不迭地答应。
杨凌坐在马轿内,玉堂春、雪里梅也不避嫌疑地左右偎着他坐着,王景隆只图时痛快,番恶毒语言气得杨凌佛出世、二佛升天,杀气大起下将他杀,但自刺这剑他可不会太深,身上血主要是王景隆腔中所溅。
可虽说如此,眼见他脸色苍白,如今除血袍,身上仍是股血腥气,二女如何不怕?玉堂春眼泪汪汪地道:“老爷,都是婢子不好,婢子擅作主张,连累老爷受伤,婢子愿受老爷责罚。”
杨凌心中犹在想着王景隆那些恶毒语言,听忍不住冷笑声道:“那个畜生,不思已过,只知归纠他人,好像全天下都欠他似,该杀!”
“嗯?”玉堂春心思何等奇巧,听这话双妙目顿时诧然望向他,满面疑问。杨凌心中凛,虽说二女不会害他,这个秘密还是永远不要揭开好,他缓口气,转寰道:“好心想放他马,他居然刺剑,还不该死?”
雪里梅恨恨地道:“老爷说对,咱家又不欠他王家什,直是他们在找咱家毛病,仗着他老子做过多年官儿,朝中人事雄厚,而再再而三,欺人太甚,不懂得朝天子朝臣道理?死都是活该!”
杨凌微微笑,这小妮子比较单纯,又爱恨分明,倒是好哄得很。玉堂春见他神色缓和下来,心头阵轻松。杨凌转首瞧见,不禁又板起脸,说道:“你不要得意,捅出这大娄子,不罚你,府上人还不都翻天去?就算你误以为是生父上门求助,难道这事儿不该让知道?”
玉堂春听他呵斥,时自怜身世,不禁眩然欲滴。她是被杨凌赎买回来,注定是人家私有财产,无论是为婢为妾,都改变不这种从属关系,就算是生身父母也决定不她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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