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听说打死个偷盗女官,倒是全不在意,他吃过酒,加上连续两夜不曾睡好,实在有些倦,说会话,就睡着过去。
今日之事也是阴差阳错,杨凌本欲整治那女官番,让这恶奴受个报应,谁料偏偏在今日被人发现,主意是他出,为救下公主,凭白害死人,虽说这人不是什好人,他心中也有些不安,这时见马永成站在正德榻旁,脸色险沉沉,虽不敢向自己发泄,但是显然极为怨毒,他也没有法子缓解彼此关系,只好轻叹声,默默地走出去。
谷大用悄悄跟出来,见他个人闷坐,便凑过来坐在他身旁明知故问地道:“杨大人,今日皇上赐大人两房美妾,如此恩宠不知羡煞朝中多少大臣,大人何以还闷闷不乐呢?”
杨凌叹息声,将方才事捡能说说遍。谷大用听不禁哑然失笑,不以为然地道:“死个奴婢算什?后宫
“冤枉啊,马公公,奴婢真不曾偷过公主玉镯,这是有人害啊,马公公!”
慈宁宫外,那名姿容俏丽女官趴在长凳上,四个小太监按着她手脚,两个小太监左右抡着板子,劈啪作响地打在她丰满臀部上。
马永成铁青着脸,嘴唇儿抿成条线。他既恼恨杨凌拂他面子,又恼恨这女官胆大包天竟去偷窃先皇赐下宝物。
本来宫中偷窃东西,最严重也就是打板子,然后送去做苦役。可是今天皇后刚进宫,闹出这桩事来丢尽皇家颜面,太皇太后震怒之下也顾不得心疼这侍候自己多年侍婢,下懿旨要谷大用唤来小太监将她活活打死。
马永成边执刑,边想着怎救她,思来想去只有太后太后时心软,赦她死罪才行,可是他们作奴才,得宠时固然怎都好,失宠时还不是主子句话就定下生死,他也没有办法去向太皇太后求情,只能硬着头皮在这苦捱,指望太皇太后回心转意,或者里边哪位娘娘、公主肯出面为她求个情儿。
女官已被打皮开肉绽,见马永成杵在那儿不吱声儿,她哪知道马永成这番心思,还道他是要杀人灭口,不禁哭骂道:“马永成,你真要活活打死?你见死不救,要向太皇太后告发你,孝敬你……”
马永成听到这里忽地抢前步,把抢过小太监手中板子,抡圆“呼”地声拍在女官耳门上,打得她脑袋颤,耳门中缓缓溢出摊紫黑鲜血,那女官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马永成,身子阵急剧哆嗦,慢慢瘫软在长凳上再无声息。
马永成双眼泛着凶光,把板子递回给那小太监,冷冷地道:“还傻站着干什,快去回禀太皇太后,那偷窃宝物贱婢受刑不过死,请太皇太后慈悲,准予安葬。”
杨凌瞧见马永成满脸狰狞,那种酷厉之色与平素那种低眉顺眼温和模样判若两人,心头不禁泛起层寒意。马永成铁青着脸瞧杨凌眼,强压心中浓浓恨意道:“杨大人,这贱婢害得公主和皇后娘娘都拂脸面,活该受此惩诫,如今差使办完,咱们回去复旨吧。”
虽说这女官刁钻阴损,却罪不致死,如今可说都是他馊主意害人,杨凌心中不安,不忍再看那瞪着双眼直勾勾死不瞑目女尸,不禁默默地随在马永成走出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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