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道:“其实本官也知道,你兄弟六人,只有你个袭军职,家族庞大,全靠你人供养,仅靠那点俸禄,确实不敷使用,至于你与士卒妻子通*,你情愿,虽然罪无可恕,却也情有可愿,如果你肯帮本官做些事情,这些罪过替你转寰下,自可大事化小,小事化。”
丁林喜形于色道:“多谢大人开恩,不知大人要下官做……做些什?”
杨凌目光凝道:“听说龙山卫指挥使毕春毕大人,常常构陷士卒违犯军规,然后压迫士卒将卫田拱手相让,与监军袁公公私吞,另外军中定额六千五百人,如今不过三分之,还都是老弱病残,毕春和袁雄瞒而不报,欺吞军饷,甚至连拨付造船银两都侵吞入各人腰包,如今军械破旧,不堪使用,可有此事?”
丁林虽是指挥佥事,但是毕春大权在手,又和袁雄勾结起来,手遮天,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这些好处他所捞有限,心中对毕春早已不满,听口气这位钦差似乎是想整治毕春和监军袁公公,他不禁心中暗喜。
可是多年积威之下,他时还不敢吐露实情,所以不免犹豫起来,
市侩模样扫而空,抬起腿来脚踹在他膝弯上,紧跟着柄雪亮匕首已压在他颈上,只听这个自称有米粮出售、要以美色奉献商贾阴森森地喝道:“上坐是提督内厂、大内侍卫亲军统领、奉旨巡察江南税赋钦差杨凌杨大人,还不叩头见礼。”
那军官懵,听说不是强盗绑匪,死危险大减,他提着心已放下半,可是堂堂内厂总督、钦差大人,要见他还不是句话事?这神神秘秘做什?他想起自己干下那些违法乱纪事,不禁冷汗涔涔,慌忙仆下身子,颤声道:“下官龙山卫指挥佥事丁林,拜见杨……杨大人……”
杨凌俯身笑道:“丁佥事,本督冒昧请你前来,你可知道是什事?”
龙山卫指挥佥事丁林额上渗出颗颗汗珠,神色张惶地道:“下……下官不知。”内厂成立不久,有些什厉害手段他还不知道,可是东厂西厂锦衣卫酷刑可是早有耳闻,听说内厂还有督察两厂卫之责,那手段少得吗?丁林违法勾当也没少干,边说着,已忍不住哆嗦起来。
杨凌直起腰来掸袍子,跷起二郎腿,只鞋帮雪白靴子在丁林额头上晃悠着,他悠悠地端起杯茶来道:“郑百户,念给他听!”
“卑旨遵命!”郑百户恭应声,上前步,将丁林强买卫所官兵田地、贪墨军饷、与士兵妻子通*不法行为桩桩说来,听丁林面如土色,郑百户还未说完,他已爬前两步,哀声道:“下官有罪,下官该死,求大人宽恕,求大人开恩呐!”说着头已砰砰地直磕下去。
杨凌搁下茶杯,微微笑道:“丁佥事,这些事都查有实据,相信如果要人证,你如此‘善待’官兵也会欣然出面作证,这其中任何条,都足以杀你头,你说呐?”
丁林颤声道:“是是,下官知道,下官该死,求大人……”
杨凌截口道:“常言道,求人不如求己,丁大人如果想要立功赎罪,还要靠你自己才行呀。”
丁林听出他话里有话,不禁双眼亮,急忙仰起脸来急切地道:“请大人指点迷津,下官无不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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