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笑道:“吴先生不必惊慌,你是苏州首富,家中有土地、有织户还有商铺,对这些事想必解更多,本官这次来江南,查是税赋,不止是查税吏清廉,也要解下税赋来源和增加税赋方法嘛,先生只管直言,本官决不会怪罪。”
吴济渊瞧张天师眼,见他点头鼓励,这才鼓起勇气道:“大人,依草民之见,其实……如果朝廷肯开设口岸对日通商,不但利于百姓,朝廷税赋也必定大有增益。日本国内现在战乱频仍,许多东西都很匮乏,比如生丝、棉布、绵绸、水银甚至针、铁链、铁锅、瓷器、漆器、毡毯还有药材、调味品等等,尤其儒家和佛教经典书籍,需求极旺,如果卖给他们,咱们可是能赚取十倍
沉默片刻,深深鞠个九十度大礼,坦然道:“大人语如当头棒喝,贫僧受教,多谢大人指点。”
杨凌笑道:“不敢,说是随意说,悟却是你来悟。拾得大师这偈语最后句倒真有些禅机呢,‘悟得真常理,日月为邻伴’,呵呵,日月者,明也。若是贵国真能与人为善,则这日月之明——大明朝岂不正是你们友邻良伴?”
圆仁和尚听抬头看他眼,有所警觉地道:“大人这说……可是因为贵国海盗为患,故此迁怒国人民?”
杨凌笑道:“你敢否认那些‘海盗’之中,没有利欲熏心大名派遣军队冒充海盗为恶?”
这些事已是公开秘密,大明朝都有许多人知道,更遑论来自日本圆仁,圆仁听脸上红,不敢出言反驳,他想想却道:“但是……贵国何尝曾表示出善意?国想与贵国友好相处,互通有无,可贵国却无理要求国必须以臣子之礼晋见。若依臣礼,贵国则不惜赏赐,而国人想平等买卖,却不被贵国允许,就是为求这佛教经典,国僧侣也要常常渡洋前来,随身携带回去些,费尽周折,仍是不能满足信徒需求,可是们愿出重金购买,贵国却因国不肯以臣礼事之而不行方便,若不是贵国这般苛严,们……们……”
他说到这儿脸孔涨红,显然自己也觉得人家不愿意和他做买卖就动手来抢忒也无耻,这个理由太说不过去。
这些原因杨凌自然也是知道,他昔年读历史发现中国古人实在“蠢”可以,宁要名不要利,如果他国肯自认为臣,哪怕送来筐青草,也恨不得赐予十倍黄金来表达天朝上国慷慨。可是如果对方不肯自认为臣,哪怕是对自己有百利而无害买卖,也决不同对方交易,以此作为惩罚。
他见这位圆仁和尚虽说愤愤不平,但是满面羞愧,显然以本国人行为为耻,不觉对他有几分好感,他绽颜笑道:“你说,本官也知道些,这些事会向皇上禀明,请求皇上允许开放通商口岸,加强彼此往来。不过……贵国那些海盗,不管出于什理由,只要他们来,们就是要狠狠地打打。”
杨凌说罢,又深深望那个若有所思圆仁和尚眼,然后和张天师、莫清河等人慢慢向回走,杨凌瞧见吴济渊副若有所思模样,忍不住问道:“吴先生还在想方才那位圆仁和尚话?”
吴济渊吃惊,连忙拱手道:“啊!是……不是……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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