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点点头,他心中已暗暗决定,回到京城务必要把这件事奏与正德,说动他开商交流。他也知道那些因循守旧、味认为天朝上国可以自给自足,以平等身分与番夷通商有失上国颜面大臣必定会出面干预,但他也深知此事重要性和及时性,这件事定要办,只要办好,让朝廷和百姓都尝甜头,这个口子就越开越大,再也无人能够阻止。
吴济渊直起身来,欣然笑道:“草民席话,倒累大人又谈起公事,今日大人是来散心,这事回头再说。草民知道大人要来,第站必是这寒山古刹,这附近有家寒山素菜馆,风味独特,草民已预订酒席,请大人先去品尝番,随后们再同游太湖秋色吧。”
莫清河怔道:“大人今日是私人身份游览苏州,所以并未通知苏州知府,不过已知会李大祥在狮子楼为大人设宴洗尘,大人您看……”
利润啊。”
杨凌虽知通商必定有利可图,可是也没想到这些不起眼东西拿到日本去竟有这等赚头,如果把这些日用品大量销往日本,那日本银子还不流水般流向大明?杨凌可没忘后世充斥中国市场日本车和日本电器,敢情历史上也有他们疯狂追求中国货时候呀,这机会怎能错过?
杨凌半是惊讶半是兴奋地道:“竟有这大利润?吴先生你说详细些。”
吴济渊瞧他喜形于色,胆气更壮些,他想想道:“大人不要以为草民是信口胡言,草民举个例子,咱们蚕农、丝农、织妇,从养蚕、成蚕到抽丝要忙碌年,最后产出生丝,斤只能卖出五六分银子,扣去本钱和赋税,勉强能糊口而已。可是把生丝运去日本,就能卖五六两银子,整整十倍差价呀!在咱们这儿就是根针,拿到他们那地方都能卖七分银子,这可是本万利呀。当然,他们那儿也有好东西是们需要,比如铜、硫磺、苏木等等,们买进来加工制作番,再卖回给他们,又是笔赚头。”
吴济渊到底是商人,说着说着胆怯之意尽去,不觉眉飞色舞起来,杨凌怎听都像是后世某段时间中日两国经济状况翻版,只不过是把供求双方倒个个儿,他不禁失笑道:“日本人可不蠢,那些大名、将军这急着和们做买卖,不会是因为百姓需要才这般上心吧?”
吴济渊呵呵笑道:“那是自然,他们屏风、扇子、盒子、砚盒做工精美,们这边富人也是乐于出高价购买。如果彼此通商,朝廷还可能大量从他们那里进口刀具,日本刀品质远胜于们刀,卖过来也是至少有三倍利润。”
杨凌听默默点头,待走出寒山寺门时,他忽然停住脚步,对吴济渊郑重地道:“吴先生费心,可否将你所知这些事情详详细细地写下来,越细越好,本官回京时,要把这些事情向皇上呈报!”
吴济渊张大眼睛瞪着他,半晌才兴奋地道:“大人……大人此言当真?您愿意为这商贾贩利之事向皇上进言?”
杨凌摇摇头,深深地道:“这不是商贾贩利之事,这是国家大事!”
吴济渊听目中神采闪,他深深地向杨凌揖,郑重地道:“有大人这句话,吴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草民定尽快将所知之事详细述下送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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