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尔阵风来,才见树后角绫带飘飘,杨凌袍裾微动。不禁眉毛眼皮阵乱跳,挤眉弄眼地道:“唐解元快快提笔,老祝瞧着好似要上演活春宫。”
文征明拐他肘,低声骂道:“灌你黄汤去,吴翁和他府上贵客也在呢。”
徐祯卿也干笑道:“那婢子虽非大户千金,看来也极自重自爱,老祝慎口,免得和唐兄般……”
唐伯虎听着,抚着火辣辣脸颊阵苦笑,自己这巴掌算是白挨,恐怕这几个没心没肺大嘴朋友还会四下宣扬番,不过他们几人放浪不羁惯,权当桩风流韵事,也没觉有失颜面。
杨凌又是解释又是哄劝,到后来也不知高文心气犹未消,还是仍想享受依偎在他怀里感觉,她被杨凌搂紧腰儿,小鸟依人般偎在怀里,又抽泣半晌,才委委曲曲地道:“就算他们与老爷见如故,也没有将……私隐绘图到处炫耀道理。那位莲儿姑娘出身青楼,他们就该肆无忌惮将她展示于人?说是狂放不羁,还不是作践人?他们仕途不得意,才假风流之名而愤世嫉俗,终是轻薄无行不拘礼法。朝中不知多少人盯着老爷,想寻你岔子,老爷实不宜与他们相交过甚。”
谁说女人手劲儿小,高文心这巴掌下去,唐伯虎左颊顿时灿若桃花。被人打还要被骂成斯文败类,饶是风流多智江南第才子,也被打傻。
杨凌瞧见他模样,不禁暗自庆幸:幸亏当初文心打是屁股,要是脸上也挨这巴掌,恐怕三天都没办法见人!
高文心最伤心处,莫过于被自己心中最在意人轻贱侮辱,她泪流满面地冲向湖边,只想投进那浩渺烟波,从此百。
湖边几个正扯过小舟来船夫,有半是内厂番子扮,见厂督大人形影不离这位婢女掩面奔来,杨钦差边大叫救人,边紧随而来,立即有两个渔夫打扮汉子肩并着肩向前拦,赔笑道:“姑娘留步。”
高文心怒道:“给闪开。”说着伸手推,手还没触到那两个番子胸口,纤腰紧,已被人整个地抱起来。
高文心说大有道理,这几位才子放荡行为放在后世只觉是对封建礼教反抗,人们只津津乐道于他们风流韵
高文心又惊又怒,挣扎叫道:“放开,你放开。”她扭头瞧见是杨凌搂着她腰肢把她抱起来,身子扭动劲道儿顿时便弱几分,本来向后踢动双腿也软下来。
杨凌趁势抢出几步,绕到株粗矮扭曲柳树后边,放下高文心急道:“大小姐,你这是闹哪出啊,误会、误会!”
莫清河、吴济渊、四大才子等人站在亭中瞧着那柳树,只见那泼辣美人儿忽地露下头,似要逃开,紧跟着双手突然伸出来,揽住她腰肢把她又拉回去。
随后隔着那柳树,只能望见二人半片背影,只见那属于内厂厂督、亲军统领奉旨巡辑钦差杨大人背影忽直忽弯,似在打躬作揖,不住求饶,众内厂番子们见心有戚戚蔫,立即甚有默契地转身向外,装作看不着。
祝大胡子酒也顾不上喝,他抚着长胡子,使劲伸着脖子望去,见那树后两个人影儿初时推推搡搡,继而越来越近,最后除对脚跟,竟连身影儿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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