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峰碰撞突起,浪尖片雪白,如同冰山雪峰,令人惊心动魄。江潮冲到坝前时,轰地声霹雳巨响,潮头突兀竖起,霎时间漫天浪花水雾,风头送来阵潮爽之气,兴致勃勃抢到前边去张符宝迎头身水气,不禁狼狈地退回来,惹得杨凌和张天师哈哈大笑。
张符宝悻悻地哼声,拉过哥哥袍袖擦把脸,观潮兴致丝毫不减。前浪旦退却,对后浪来说就成道阻碍,道道潮水相互碰撞,前浪受阻,后浪又起,浪高过浪,虽没有第波浪头震撼人心,可也是波峰陡立,汹涌澎湃。
杨凌见那浪虽不是极高,但今日风大,顺风总是送来阵水雾,便有意站在高文心侧前方,替她挡着水雾。高文心察觉他心意,心中不禁甜腻如蜜。
潮来虽快,去也快,杨凌几个从未见过钱塘潮外乡人还没看够,那潮已开始有退却迹象。
张符宝这才回头笑道:“杨大人,记得在上海镇时你说过白娘子呼风唤雨,水漫金山,当时还想象不出那该是怎样壮观场面,今日看这潮,心中才算有些模样。”
千户,其实也只有五百多人,兵员缺半,但是紧要时大可请圣旨,夺其帅取其军,由闵文建把这支军队也掌握在手,配合他抓捕毕春和袁雄。
杨凌此来,以阅兵为借口,要闵文建和种千户把三百护盐兵、五百卫所官兵全调到江边,想待观潮之后先让他们演习番,瞧瞧他们战力。
杨凌有督察文武百官之责,又是皇帝侍卫亲军统领,这样小规模考察军队战力,虽未请旨,也不算逾矩。
莫公公扰着袖子站在边有点意兴索然,这次杨凌突然改道造访海宁,事先并未让他知道,他心里多少有点不悦,加上十月海潮比起八月要逊色许多,他也没有兴趣观,所以站在靠后避风位置并不上前。
那几个大盐商都在他管辖之下,不免陪在身边莫爷长莫爷短不断奉迎,莫清河也只是虚势应付着。
杨凌听哈哈笑道:“岂止岂止,那浪能淹得过金山寺,浪峰岂不比山还高?你再想象那浪头上还有许多龙宫虾兵蟹将,有持枪、有持锤,站在浪尖儿上……”
他边指着江潮,边说笑,正说来劲,忽地面上笑
本地人对十月早潮并不是很有兴趣,可是这次近千名官兵笔直立在江边等候检阅,这可是难得见风景,所以不少百姓和镇中富户也都赶来江边凑个热闹,时间那气势还真有八月观潮时气派。
风渐渐急起来,闵文建振作精神,说道:“大人快看,潮来。”
杨凌眯着眼睛向远处望去,江流茫茫,东方天际处,隐约传来阵急骤声音,极目处有条白线,随着轰轰地声音越来越大,那银线越来越粗,化作条横江白练,翻滚而来,轰然声也如殷雷般连绵不绝起来。
闵文建扯着大嗓门压过江潮声音,大声说道:“杨大人、张天师,盐官这里‘宝塔线潮’极为壮观呐,可惜今日潮小些,不够壮观啊。”
他说今日潮小些,可是片刻之间,江水猛涨,万顷波涛顷刻线白练变成道数米高矗立水墙,潮声犹如万马奔腾,惊雷贯耳。已瞧从未见过这等奇景杨凌和张天师心旷神怡,叹声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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